這樣也很好。
我保持著仰著臉看向他的姿勢,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撲閃了幾回。
我父母做出的事情,無論是為了保護也好,還是聽信了顧老爺的讒言也罷,終究是罪無可赦。
我不需要他憐憫我,也不需要他愛我。
他想我死,我就成全他。
這樣就很好,足夠了。
我和他之間早已走入了一個死局,再也沒有觀眾喜聞樂見的完美結局。
我認定了他恨我,所以才俯首聽命,不發一言。
可是當一個人真的討厭另一個人的時候,大抵這個人做什麼都是錯的。
連她的存在也是錯的。
捏著我下巴的手指漸漸收緊,他唇角的笑容鋒利如刀,一刀就戳的我痛徹心扉,卻也是難以形容的俊美和清貴。
“你……是不是愛上了顧少卿”
許久以後,他唇角的笑意盡數收斂,看向我的眼神帶著鮮明的嫌惡,像是碰觸我也髒了他的手一般,松開手任我委頓在地,一字一句的問:“你不是在很久以前就發誓,只愛我一個人的嗎一輩還這麼長,你現在就變心了,不大好吧”
他的質問讓我有點愕然,轉動眼睛偷偷的瞧了過去。
他怒極而笑的哼了哼:“怎麼,白家女太處處留情,現在還要讓我幫你回憶回憶嗎”
這話從他口中出來,十足的諷刺。
我有點尷尬的再次垂下了眼睛,下意識的回想起了我和他的初見。
那個時候,我還是白家的女太白鳳凰,秦當歸也還是秦家唯一的繼承人秦焱。
江海市三分天下,顧家秦家和白家和顏悅色的分了這塊蛋糕各具特色的三分之一,表面上看起來其樂融融,暗地裡則是暗潮洶湧。
在這種情況下,秦家父母年近四十才生了個寶貝兒,自然是當眼珠一樣仔細呵護,一心一意的要把秦焱培養成一個學者或是儒商。
我就不同了,白家能走到三分江海的局面,本來就是我父母一步一步拼出來的,在這樣家庭環境的薰陶下,我從就和其他嬌滴滴的名媛閨秀們不大相同。
所以當我在白家和秦家假惺惺的聚會中,在幾個保鏢的幫助下,從露臺上一路爬到了秦家少爺的房間,恰好把他堵在按摩浴缸裡的時候,那種驚鴻一瞥的滋味現在回憶起來也十分煽情,讓我不大自然的瞄了一眼他西裝革履的模樣。
只是現在的秦當歸總是冷著一張俊臉,比起那個時候十四五歲的秦少爺可要無趣的多了。
起碼在我神兵天降的出現在他浴室裡的時候,他先是用手遮掩了一下他的重點部位,接著又拿起花灑在胸前也遮了遮,才慢條斯理的抬頭看我:“好看嗎”
我年少無知,垂涎三尺的點了點頭。
下一秒,浴缸中的少年對我幽幽一笑。
浴室裡所有能用來砸人的東西轉瞬間成了暗器,兵兵乓乓的砸的我滿頭是包,一路退出了他的房間,被秦家的傭人逮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