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玉見我茫然不解的模樣,略略思索了一下道:“我聽依依私下裡接了一些不太體面的工作,是完全沒有和公司商量過的,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我現在懷疑這個依依的失蹤,恐怕和錦亭有關。”
錦亭。
我一瞬間垂下眸,唇角仍然掛著慵懶的笑意:“是嗎?難不成那家人掌握了依依就是在錦亭裡失蹤的證據?”
“不好。”顧景玉諱莫如深的搖了搖頭:“他們只是口口聲聲的有證據,可到底是什麼樣的證據,我避而不見也沒能清楚。”
耳邊聽著顧景玉有條不紊的分析,我漫不經心的摸了摸手心的濕冷。
不只是因為預感到了依依的失蹤恐怕和顧少卿脫不開關系,更因為那個叫白白的少年,臨走之前驚鴻一瞥的瞬間。
那一瞬間他的眸光複雜之極,帶著深沉的眷戀和痛恨,全部都是我不能承擔的驚心動魄。
很顯然,他認出我來了……
是了,怎麼可能認不出來的呢?
畢竟我和他姐姐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啊……
我一邊保持著沉吟的姿勢,一邊被顧景玉拉進公司裡去了。
從他的衣著上看,他過得顯然不算很好。
我得找到他才行,當然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想到這裡,我心中有鬼的望了顧景玉一眼,期望他沒有發現我的失態是因為什麼。
當天下午,在總算應付完了顧景玉之後,我悄悄的在人事部查到了關於依依的資料。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她家的住址,讓我只能暗自祈禱這住址如今還沒有變更過。
鑒於我現在也算是個名人,我也全副武裝的帶好了帽和口罩,如同某個經常出現在各大新聞的變態一樣,悄悄的潛伏在了那個區附近。
當帶著紅袖箍的大嬸第七次將懷疑的目光瞥向我,躍躍欲試準備報警的時候,我終於等到了放學回家的依依的弟弟。
很可惜,他孤身一人走得很快,白白已經不見蹤影。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一個健步從陰暗的角落裡沖了出去,抓住他用力一拽。
這被我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剛要大叫,我就已經陰測測的在他耳邊快速道:“我勸你最好閉嘴,否則我就用危害人身安全的罪名把你的家人統統都抓到警察局監禁改造!”
“你不是已經這麼做了嗎!”出人意料的,他的確咽回去了那聲驚叫,轉而憤憤不平的瞪著我:“你們沒有一個好人!”
那紅袖箍大媽終於見到我做出了不法之事,氣勢洶洶的一路跑,指著我遙遙的喊:“你幹什麼,放開那個孩!”
我意外於顧景玉竟然下手如此之快,不過錙銖必較向來是他的作風。
這是個不太利於我談判的籌碼,不過為了盡快見到白白,我也顧不得許多了。
好在這還是頗為上道的,瞪了我一眼之後又眉開眼笑的對著那大媽道:“沒事的,這個是我的朋友,和我開個玩笑。”
“真的嗎?她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啊!”大媽絮絮叨叨的表達了一番擔心,最後在少年誠懇的笑容裡不爽的嘀咕著走人了。
我微微鬆了口氣,投桃報李的放鬆了對少年的桎梏,對他使了個眼色道:“怎麼樣,你應該知道我可以隨時選擇去警察局撤案吧,要不要和我談一談?”
少年用極其不信任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兒,最後無能為力的垂下了腦袋,率先往前走去:“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