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鐘後,我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醒來。
渾身軟綿綿的無力,手機和包包被人堂而皇之的放在床頭上,我卻沒有抬手去拿的力氣。
從衣著上來看,那孫少顯然是還沒能得手,浴室方向嘩嘩的水聲昭示著不久後將會發生的一切。
我只好努力的伸長了手臂,好像蟲一樣在過度松軟的大床上蠕動不停。
偏偏就只在這個時候,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我屏住了呼吸,看了一眼始終還有個半米距離的床頭櫃,果斷閉上眼睛裝死。
那孫少大概很是得意,哼著曲從這總統套房的另一邊朝我走了過來。
我默默的躺在床上積攢力氣,準備等這不怕死的對我動手動腳,就毫不客氣的給他來個狠的。
可是我等啊等啊,只等到那曲兒都中斷了,也沒等到他走到我床前來。
這叫我挺好奇的沉思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的睜開眼睛瞄了瞄情況。
一個修長如玉的男人已經站在床邊等了我很久。
他身上的西裝還是我三天前看到的那一件,俊朗的外貌帶了些許疲倦,一雙桃花眸波光瀲灩的不改深情,垂了眸似笑非笑的看我。
“顧少卿……”我費力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心中的大石猛地落地,突如其來的想要嘆息。
原來再怎麼叮囑自己心謹慎,還是一不留神就對他有了感情。
明明身處對立的兩方,我還在幾天之前親手送出了他的光碟,卻奇異的相信他不會害我。
為什麼呢……
“謹言。”
顧少卿薄如一線的唇輕輕開合,帶著笑意輕輕的坐在了我的身邊:“這幾天來,見了幾個男人了?”
“你家的老爺你會不清楚?”我也笑:“七八個總是有的了。”
“有閤眼緣的嗎?”
“沒有。”
“有比我好的嗎?”
“沒有。”
“後悔了嗎?”
最後一句疑問,如同最纏綿的耳語,緩緩的在我耳邊響起。
我無力轉頭去看他的表情,只好銘心自問,不怕死的仍是笑:“沒有。”
“好狠心啊,謹言。”顧少卿彎腰脫去了鞋,親密無間的和我躺在了一起:“拘留所裡的日實在不舒服,不過他們手上的證據也並不能證明什麼,關我三天就已經是各方努力的極限了。”
我心中重重一跳,開始懷疑顧少卿知道了那張光碟就是出自我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