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的妻子姓楊,名東雨。據說在她出生的時候,村的東邊下起了大雨,而她們家住在西邊卻沒下。經過暴雨的侵襲,東邊的莊稼都被沖毀,而西邊的卻完好無損。她的家人認為這是一場神雨,給他們家帶來了好運,故給她起名為楊東雨。
她今天穿著一條肉色的棉褲,棕色的棉鞋,身披一件絨衣,裡面穿的白毛衣。她的樣子比起昨天有些虛弱,眼角有些憔悴,兩眼無神,嘴唇發白。諾蘭心想,她是沒有化妝?還是生病了?
東雨坐在郭震的旁邊,語調微弱地說:“聽說先生找我,是因為調查一件兇殺案?”
“是的女士,為了找出兇手,我不得不麻煩你。”
“沒事,您想問什麼儘管問。”她咳嗽了兩聲,坐在旁邊的郭震拍了拍她的背,將她摟入懷裡,但是她好像不喜歡這樣,便掙脫開來。
“您昨晚是幾點上床睡覺的?”
“快十二點的時候。”
“怎麼休息的這麼晚?”
“有些事情,耽誤了。”
“方便說一下什麼事情嗎?”
東雨明顯有些猶豫,她看了看郭震,眼神有些迷離,像是在使眼色。
諾蘭看向醫生,“如果她不方便說的話,醫生你要不要替她回答?”
醫生輕蔑地瞟了諾蘭一眼,視線看向妻子,又將她摟入懷中,這次她沒有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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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餐廳了。”他用一種沉悶的語氣解釋道。
“去餐廳幹什麼?”
“給人看病。”
“給誰看病?”
“一個孩子。”
“他是誰?”
醫生有些吞吞吐吐,他不太想回答。
“對不起,我不能說,我向我的病人保證過。”
“為什麼不能說?你是被威脅了嗎?”
“沒有,我沒有被威脅——沒有被任何人威脅。”醫生的語氣變得抑揚頓挫,“諾蘭先生,不,偵探先生。我相信您一定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而我也是,我身為醫生,有權保護病人的隱私,不是嗎?”
諾蘭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一點倒是沒錯,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原則的問題,是不是得適時而定?”
東雨依偎在醫生的懷裡,用胳膊肘頂了頂他的側腹,讓他不用隱瞞了。
醫生嘆了口氣,樣子開始釋然了,他應該想說了。
“我的病人,就是202號房間的那個孩子。”
諾蘭想起了昨天在門口看見的那個男孩,他好像有些不正常。昨天吃晚飯的時候,他也沒注意男孩和父親有沒有來吃飯,但是聽了接下來的一番話,確認應該沒來。
“昨天晚上,我在樓下吃完飯給我妻子帶了一份。我妻子問我樓下這個時候還有人嗎?如果沒人的話,她想去樓下吃,因為她不想讓房間裡有一股菜味。我當時記得離開餐廳時應該沒有人了,而且我們下樓的時候,還碰見了和您一起吃過飯的那位女士,您還記得嗎?諾蘭點了點頭)所以我再次確認了餐廳沒人,但是我們到餐廳的時候,看見還有兩個人,就是202號房間的父子。他們見我們來了,急著要走。我以為是我做了什麼嚇到了他們,因為那個男孩很緊張,反應很驚人。之後我問了才清楚,原來孩子有智力障礙病。孩子的父親說,孩子的智力只停留在4歲的時候,他不敢見生人,害怕會被欺負。我和他們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之後我跟他們說了我是醫生,而且我對神經學頗有研究,我還說我可以用心理治療的方式,幫孩子恢復一些。就這樣我們聊了許久。”
“大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諾蘭問。
“我想應該是九點半,因為出門的時候我看錶了。”
“你們聊了兩個小時,就回房間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