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健將那張紙遞給了徐建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媽的,你搞什麼,騙你老子是吧,這下你讓你老子的臉往哪擱!”徐建國氣急敗壞的叫起來。打電話告訴我明明是考上北大了。自己還跟熟人個個都吹噓了。這下卻給個省城大學的通知書。臉已經漲紅了,揚手就準備走過去給徐玉一個大巴掌了。
“大爺,你慢點,事情不是這樣的!”洪健一看不好,趕緊抓住了徐建國揚起來的手。
“滾,你再攔,我連你一塊揍!”徐建國上火了,後果很嚴重,他那臭脾氣,生氣了閻王老子都擋不住。徐玉看老爸這樣,已經嚇的流眼淚了,老爸這次火大了。自己又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折磨了。想到這,不自覺的往母親懷裡蹭了蹭。母親現在只知道抱著兒子哭了,她見兒子喝口糖水都吐出來了,以為兒子要不行了呢。
“大爺,你別這樣,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冷靜下來!”洪健也急了,因為他看到徐玉嚇著的那表情了,是那麼的柔弱。心裡突然湧上要保護他的感覺。愣是跟徐建國較上力了。
徐建國傻眼了,翻天了,這臭小子也敢攔著自己。不過力氣還蠻大,自己一時還不能怎麼地。“那你說,到底怎麼回事?”算了,今天看來是動不了他了,就聽聽是怎麼回事,他放下了手,找個凳子坐下來。
“徐玉看的沒錯。當時我跟他一起去的。估計是被人擠了他的名額。”洪健說了出來。
“什麼!”徐建國又站了起來,暴跳如雷。他聽過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我xxx,敢動老子兒子的名額!我不打死你!”徐建國眼中冒火,心裡有股能量充斥著,讓他不知道怎麼去發洩,臉漲的黑紅。罵人的詞一律xx代替,嘿嘿)唉,真是個蠻人,什麼事都想用武力解決。
“那個,”洪健艱難的開口了,“打死他簡單,可是我們都不知道是誰頂了啊。”事實確實如此,全省那麼大,你上哪兒去找那個人?找到又怎麼樣,能做這種事的都是那種有錢有勢的人,就憑個小農民根本不能奈他何。作者老家確實發生過,當事人還是朋友家的親戚,也告了,根本沒用,還好那小子最後複讀又考上北大了。)
“啊!”徐建國聽到這一聲大叫,拳頭就砸向了桌子。“啪”桌子一下就給打散了。可見怒火有多大。突然頭一暈,高大的身體就倒了下來。
“爸!”一聲尖叫,徐玉一直關注著父親,他害怕父親做出什麼過激的事。見父親暈倒緊張的叫了起來。哈哈估計徐玉容易暈倒是遺傳的)
大家傻眼了,誰都來不及,只聽“碰”一聲,徐建國倒在了地上。這一聲也驚醒了母親,她趕忙放開兒子,跑到徐建國身邊,“他爸,他爸,你怎麼了,”她心裡悲苦萬分,早上兒子剛暈倒,這倒好,丈夫也暈倒。“洪健,快幫幫大娘,把你大爺扶到床上去。”
洪健早已起身,他馬上幫著攙扶起了徐建國,送到了徐建國夫妻房間的床上。“唉”他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他一直都很敬仰徐建國,徐建國有鐵漢的外號,身體強壯,性子急,行事磊落。如今這錚錚鐵漢被這事氣的暈倒,這什麼世界啊。
徐玉也顫微微的下床了,老爸被氣成這個樣子,都是自己害的。他雖然平時很怕老爸,但是對老爸的父愛還是讓他很緊張老爸。
徐建國自己醒了,躺在床上,雙眼圓睜。“這是報應嗎,自己是得罪了不少人,甚至連親人都得罪過,難道這麼快就要報應我嗎,可你為什麼不報應我,要報應在我孩子身上啊。”痛苦的嘀咕著。可憐一個鐵漢被這事件打擊的萎靡不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徐玉看到老爸這樣,忍不住淚如雨下,兩步沖到床邊,抓著父親的一隻手,泣不成聲:“爸爸,對不起,都是我害的,我不該那麼自信的說我考上了北大。肯定是我自己看錯了,我應該等到通知書再告訴你的。”可憐的孩子,他現在寧願說自己看錯了。因為他知道說自己看錯了要比這麼卑鄙的事情給父親帶來的影響少很多。父親是最受不得委屈的性子。他很愛很愛自己的父母,不原意父母的身體因為這個受影響。母親現在只知道哭了,都是自己生命裡最愛的人,卻無情的受到這種傷害。心理的傷害遠比身體要大的多,丈夫雖說一副很剛強的性子,卻最是受不得這種打擊。小兒子更讓她心痛,她從剛才小兒子的反應就知道,這孩子快被打垮了。
“唉。。。算了,玉兒,不是你的錯,只怪咱家窮,都是爸爸沒用。”徐建國總算清醒點,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消沉,小兒子的性格很脆弱,自己再這樣,小兒子根本撐不住。其實他心裡很喜歡小兒子,嚴厲的管教只是為了小兒子更好的成長。可他大概沒想到,適得其反,這種管教方式很是影響了小兒子的性子。他已經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這件事到此為止,也不說什麼上告了,家裡沒能力這麼折騰了,再說省城大學也還行,只要孩子自己努力不比上那個什麼第一大學差。
徐建國摸著小兒子的頭說:“呵呵,臭小子,看你哭的跟個娘們似的。你還算是男子漢麼,不就個破大學麼,讀哪個不是讀,只要你自己爭氣,努力,還不是一樣!”說完眼裡卻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母親聽到這忍不住止住了哭聲,心裡暗想:“這老頭子,今天是怎麼了,從來沒見他這麼溫柔過,說的話也不一樣。”果然是單純的人,她哪知道丈夫想到那麼多大道理啊。
倒是徐玉,已經嚇壞了,老爸啥時候對自己這麼溫柔了,哭的更嚴重了:“爸爸,你別嚇我啊。”身體一陣顫抖,他還以為父親要等洪健不在了,暴揍自己一頓呢。一旁的洪健也感到奇怪,平時的大爺可不是這樣,可當他捕捉到徐建國眼裡那絲光芒就明白了。更加敬佩這個大爺了。心裡也暗暗下了個決定:‘省城大學,那還是跟我一起,大爺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顧徐玉,誰敢欺負他,我跟他玩命!’他哪知道因為這個決定會引出那麼多事。
徐建國艱難的擠了個笑容:“臭小子,還哭,再哭,我就揍你了。就你這樣,以後還怎麼娶媳婦啊!”他知道,他要趕緊把兒子從這件事的影響裡拉出來。
“額。”徐玉聽到這臉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笑了。
“呵呵,沒事了,孩他媽,趕緊準備準備,告訴親戚們,再請下學校的老師。”
徐玉很感動,感動的是,因為這件事,老爸奇跡般的對自己很柔和了。唉,這件事,沒辦法了,也只能這樣了,還好還給自己弄了個省城大學的名額。要碰上那種特別黑暗的,直接把自己的成績抹殺了,要好多了。徐玉他媽現在心裡已經在唸‘阿彌陀佛’了,還好兩個人都挺過來了,她得趕緊去菩薩那裡燒香許願了,只求保佑小兒子以後不要再有什麼磨難了。她看了丈夫一眼,卻發現丈夫那有點呆滯的眼神。無奈的一嘆,‘唉,老頭子,難為你了,竟然受這麼大的曲,為了孩子,咱倆還是振作一點。咱倆都老了,黃土埋半截了,只要孩子一生平安,什麼都無所謂了。’
看到徐建國平靜了,洪健抹了把汗,他也怕徐建國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這件事的影響夠大了,大爺再出什麼事,那他們這個家就徹底完了。想到這他喊了聲:“大爺,沒事,我考的省城大學,以後我和徐玉一起,我會盡量照顧他的。”
“嗯,小健啊,謝謝你了啊,從小你就很照顧小玉,這次你們兩個在一個學校,還要麻煩你多幫幫小玉啊。都怪他媽,打小就拿小玉當女孩養,弄的他現在這麼軟弱!”說完還故意狠狠的瞪了一眼徐玉。嘿嘿,其實徐玉就是個閨女哦。只不過上天開了一點小小的玩笑而已,恩,也算是對你上輩子的懲罰了吧。哈哈)“小健,你帶小玉出去轉轉吧。”他怕自己再看到小兒子那受傷的模樣,怕自己忍不住會哭呢。
徐玉又嚇的低下了頭,他很害怕父親的那種威壓。見父親恢複了平時的模樣,以為父親沒事了,又怕父親再等等又忍不住揍自己幾下,趕緊拉著洪健。“走吧,沒事了,不就個破學校嗎,我爹都無所謂了。看來咱倆是分不開了。”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洪健的臉微紅起來,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別扭啊。“好吧,大爺,我們去玩了。”
“別帶他去河裡洗澡!”徐建國想了起來。
“老頭子,你真沒事了嗎?”母親還是有點擔心。
“唉,你看我像那種人嗎,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說沒事?!”徐建國無奈的嘆道。“不過能有什麼辦法啊,我們有什麼能力。就算知道是哪個兔崽子幹的,弄死他,我們不還得賠條命!唉,算了。別告訴大兒子這件事,就說小玉自己搞錯了。他那性子知道了,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呢。”說完,徐建國起身向外面走去,可是步伐明顯的蒼老許多。母親看著丈夫的背影深深的嘆口氣。這事的影響還是很大的,走路都老了很多。她無奈的去廚房準備那中午飯了其實是早飯)
“大媽!”堂廳傳來少年的喊聲。
母親出來一看是徐林,丈夫弟弟的獨苗,也上初中了。雖然他爸爸辦的事不地道,可是自己還是對這孩子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