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人兒一溜煙的跑到床邊鑽進被窩,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個小腦袋,林承辛被她逗樂了。
若不是與蘇亦清不相熟,他也不至於半夜來打擾她。
林承辛來到美人榻旁,將燭盞放在一側的小圓木施上,便開始寬衣。寧辛安露出一雙圓澄澄的大眼睛,略帶驚恐的看著他的舉動:“你做什麼?”
林承辛解開了外袍衣帶,側頭朝她笑了笑,眸子裡閃著邪魅:“寬衣。”
又不是沒見過,她捏緊身上的錦被,寧辛安暗道自己沒出息。
林承辛將外袍脫了下來,裡頭還有一身中衣,就不再動作了,他和衣在美人榻上躺下:“夜已深了,莫要多想,快些睡吧。”
木施上的燭火還在搖曳著,屋外的梧桐隨風晃蕩,映在牆上的樹影猙獰肆意。本還有些睡意的寧辛安望著牆上的黑影出神,側頭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林承辛,他雙眸輕閉著,好似真的睡著了一般,昏暗的燭火堪堪照亮他的額發,面容沉浸在一室昏暗中。
“你睡了嗎?”寧辛安輕問。
“嗯。”閉眼入眠的林承辛輕輕應道,鼻音暗轉,帶著些些慵懶的魅惑。
寧辛安側身躺著,望著他浸沒在黑暗中的面容,高大的個子略微蜷縮在小小的美人榻上,修長的腿半搭在一旁,若是在這小榻中躺一夜,第二日必定落下個腰痠背痛。
方老爹的骨濕病癒發嚴重,衙門送來的文卷都由林承辛來處理,關於環城河水患的文卷越來越多,有時甚至批閱到深夜。
在這雨歇之後,他就要啟程回京,寧辛安竟渴望這雨能夠再下久一些。
林承辛一直注意著她的動靜,聽她沒了下文,睜開眼側頭望去,與寧辛安的視線正巧撞上,望進了她在一室昏暗中微微發亮的眸子。
“睡不著?”低沉暗啞的聲音縈繞在黑暗中,寧辛安有些怔楞,隨即反應過來:“有些。”
“在想什麼?”
寧辛安望著他的眸子,有些羞赧,輾轉躺平,看著帳中金線勾勒絹繡的飛禽圖式,搖頭輕道:“沒有。”
四周安靜了下來,只有風聲被房門阻隔在外,僅剩微微的響動。片刻安寂,身側的人沒有了動靜,不知林承辛是不是已經入睡,寧辛安側頭想去看,眼前卻被一道黑影給覆住了所有的光線,高大的身子半俯在她身前,將她環在了床榻與臂彎之間,寧辛安嚇得睜大了眼睛。
木施上僅亮的一道燭光緩慢燃燒,昏暗中兩人靠的極近,近得能夠看清楚他每一處五官,濃密的劍眉,深情的黑眸,高挺的鼻樑,以及勾唇一笑時略帶弧度的薄唇,無一處不是精雕細刻的俊美。
“......你你你說過不傷害我。”
寧辛安看著他充滿興味的眸子緊張的結巴,她拉高了附在身上的錦被,僅露出一雙怯生生的眼睛。
林承辛輕笑出聲,單手拂開她散碎的額發,身子壞心的欺近,呼吸打在她的耳側:“姐姐睡不著,我陪你解深夜寂寥。
“我睡得著,你快起開。”寧辛安握緊身上的錦被,曲腿去踢虛壓在身上的人,這姿勢太過曖昧親近,從未被男子如此對待過的寧辛安有些心慌。
錦被下亂動的腿被有力的長腿牢牢按住,只露出的一雙大眸子像小鹿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水光滿滿。林承辛怕她憋壞了,單手拉下了附在她臉上的錦被,露出了下半張小臉,在昏暗的燭光下,臉上的紅霞微微泛著粉橙色,看起來吹彈可破,讓人情不自禁想壞心的咬上一口。
念頭一旦生起,就深種在腦海裡,林承辛喉嚨上下一動,望著她的眼,眸裡暗藏波濤,啞聲低沉:“姐姐,我想欺負你。”
寧辛安一下子轟得紅了臉,她雖不諳□□,但也知道他說的“欺負”,絕對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
還未溢位唇邊的話被他食指點住唇,寧辛安感受到他指腹傳來的溫度,竟比她都要高上一些。林承辛閉眼斂眸,藏住傾瀉流露的神情,片刻才緩緩啟唇:“想快點將你娶回來,好想好想,”睜開眼望著她,仿若覺得不夠似的,又認真神情的再一次重複:“好想。”
寧辛安緊緊捏著錦被,緊張得手心冒汗,小奶狗真是不得了,隨便一句甜話就讓她七葷八素的。
“你……”不敢看他的眼睛,寧辛安垂眸看他搭在錦被上修長的手指,一根根骨節分明,分外好看,她嘟囔:“倒是付諸於行動啊。”
欺近的人喉頭裡發出一陣輕笑,寧辛安每回都會被他激惱:“你笑什麼笑。”
“如果姐姐怕我說話不算數,如今也可以將我佔了去,”林承辛柔柔的看著她:“屆時我已是你的人,定不會再反悔。”
寧辛安不可思議的咬唇瞪著他,這人竟然能夠如此厚臉皮的說出這些話,明明是他要求娶,反倒像是她強佔便宜一般。
“在這良夜,我願意讓你佔了去。”長腿緊緊貼靠著錦被下的人兒,林承辛邪魅的勾著她,惹得寧辛安臉上的緋紅上了耳際,一片火辣辣。
“你變壞了!”
林承辛不置可否,見她像個急眼的絨兔一般,縮在被子裡嫩汪汪的,心頭的火焰越燒越烈,只想把這只絨兔叼進窩裡,輕捏重揉的吃下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