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辛一直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容顏從清秀怡人一寸寸變成美豔嬌柔,不變的還是眸子裡那一抹靈氣,他託著腮,認認真真的,將她每一處的變化都印在心裡。
沒有一處不迷人好看。
寧辛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撇過頭不去看他,心裡卻歡喜得不得了,想到就要回到襄州,她就全身舒暢就要飄起來。
看著她神采飛揚的神情,他勾唇笑。
林承辛早晨慣行練武回來,早早地就請示了林國正和林老夫人,雖此趟決定匆忙,但也允了。商鋪大小事宜也安排妥當,一整個上午林承辛跑裡跑外,卻也忙的井井有條。
一切都為了她此刻的歡顏。
“我要怎麼出去?”前一刻還在歡喜的寧辛安愁道。
林承辛起身開啟櫃子,這個櫃子本是林承辛的衣帽櫃,在寧辛安住進來之前就淪陷了,裡頭全是他為她添置的各種款式的襦裙,他喜歡寧辛安穿裙子,喜歡她穿他添置的衣裳。
拿出一件淺粉繁花綴底絲裙,綴著朵朵淡粉色梔子花,他拿到她面前:“姐姐穿這個定是最好看的。”
語氣一本正經,清荷輕笑一聲,寧辛安囧得就要冒煙了,林承辛玩味一笑,讓清荷下去整理包袱,屋內僅剩他們兩人了。
突然間氣氛變得很微妙,衣裳被他握在掌間,林承辛伸著的手還未收回來,笑意濃濃。
接過那件衣裳,她眼神飄忽不定,深怕和他小鹿一樣的清澈眼睛對上:“我我知道了,你出去迴避一下!”
“我背對著你,絕對不會偷看。”林承辛保證道,語氣還有些小可憐:“明明這是我的寢屋,姐姐總是要趕我走。”
“……”寧辛安無語:“你在這我不方便。”
饒是思想開放的前一世,女子換衣服也要回避的好嗎?
“小時候你帶我去河邊洗澡,換衣服的時候都不讓我跑遠。”林承辛耍賴。
寧辛安心裡翻了個大白眼,熊孩子跑遠了出意外怎麼整,小時候是小時候,這能一樣嗎!
林承辛調侃:“你一個人會穿嗎?”她囧得發火,他見好就收:“不逗你了,我出去喚清荷進來。”
她剛舒了一口氣,林承辛欺近她,撐在梳妝臺上將她虛虛的攬在懷裡,看著銅鏡中施了胭脂的紅潤小嘴,豔得他喉頭滾了滾,心神被擾亂捉弄心起,指腹輕輕撫上她的唇,慢慢的摩挲著。
撲面而來都是他的味道,寧辛安警惕的向後縮著,卻更貼近他的胸膛,隔著布料感受到他的心跳,失序的有力。唇間作亂的手指一點點的蹭著她的口脂,豔紅色慢慢的磨成了桃粉,她不自在的掙紮扭動:“你幹嘛?”
斥責的話都染上了一層嬌意,林承辛真想一口含住她的唇,忍住四處叫囂的念頭,輕輕蹭淡了她的唇色,斂了那抹勾人的豔麗,他望著銅鏡裡跟絨兔一樣受驚的人兒,笑道:“姐姐,待會出門不可避免會遇上我家人,你緊張嗎?”
打從知道要回襄州之後,這隱隱的緊張一直存在,被他這一激,就更緊張了,她使壞的咬了一口他的指,裝作淡定:“有什麼好緊張的,又不是沒見過。”
內心不由為自己羞恥,這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既視感是怎麼肥四!
她也曾疑惑自己活生生一個人住在林府竟無人探究,清荷跟她解釋過,三少爺跟老爺老夫人宣稱,右廂的姑娘是他的意中人。
三個字打退了所有人的異議和非論。
收回被她咬了一口的指,指腹上還有淡淡的一層紅,眸裡幽深,笑意浮現:“姐姐莫怕,郎君定會護著你。”
“……”林承辛被趕出了門,寧辛安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滿面飛霞的女子,手腳發軟。
日哦,郎君也太勾人了吧!
出門時,外頭已有馬車備好,這次出行匆忙,並沒有備上過多的物資,卻也足夠兩日路程的消耗,一切從簡,就連僕從都沒帶,只喚了阿福全程護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