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辛安點點頭。
擯退了下人,林承辛拽著韁繩走在馬的側邊,老馬慢悠悠的走著,系在脖子上的馬鈴隨著步子清脆作響,寧辛安緊緊地握住另一條韁繩,慢慢的平靜下來。
涼涼的風吹過來,遠處有馬匹散放著,悠閑自在的啃食著青草,發出緩慢低沉的嘶鳴聲,僕從揮著馬鞭在一旁看管著。
草地柔軟潮濕,帶著獨特的軟糯,天氣正好,微風也正好。
“這整片馬場都是你們的嗎?”寧辛安被這廣闊的馬場折服,雖離京都中心有些遠,但這馬場佔地面積還是令人驚訝。
“嗯。”
“你家好有錢,你回去真是賺了。”感受到林家家業的龐大,窮鬼寧辛安嘖嘖稱奇。
林承辛目視前方,不回答她。
他可不覺得回來有什麼賺不賺的。
“你家産業還有什麼?”寧辛安知道林家是京都首富,但並沒有知道過多的資訊。
“錢莊布莊酒樓飯莊客棧都有涉及。”
最賺錢的衣食住行全都囊括,京都首富真不是虛名,寧辛安握爪,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馬場這塊在京都並不是最好的。”林承辛想到了一直視他們為眼中釘的曾家,最近小動作不斷,前幾日在馬場糧草倉抓到一個企圖投毒的蒙面人,最後咬舌自盡死也沒供出主謀,暗忖是曾家所為。
“這個還不是最好的?”這個馬場佔地面積和地理位置都是上佳的,她倒是沒去馬廄看看,但座下的老馬哪怕就是年紀大了也是匹良駒,其他馬應該也不差才是。
“京都有個曾家世代養馬,曾家主簿的女兒是宮裡受寵的端妃,城中的權臣貴胄都巴結討好著,林家馬場在收益上比不上他們。”
而且最近的這批良馬被放出風聲有馬瘟,曾家真是處處打壓著林家馬場。
“嘖嘖,竟是裙帶關系。”寧辛安望著大草場,倒是發現並沒有多少外人光顧購馬,零零散散都是林家馬場僕從,這良駒這草場無人光顧真是暴殄天物。
上一世生在繁華發達的時代,寸土寸金都能發展馬業,更別說是這大草場了。
“饅頭你這就不對了,騎馬並不是只有權臣貴胄的權利,中産階級和平民百姓也能騎馬。”寧辛安拽著韁繩,望向遠處的草場:“既然對家的受眾是那些權臣貴胄,對方有裙帶關系你又比不贏何必硬碰硬。”
“哥哥這是讓我關了馬場?”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林承辛駐了腳抬頭望她。
林國正慢慢將很多鋪子都交給他打理,都是京都數一數二的大鋪,唯獨這馬場是最差的。
大鋪再好都不是他打下的,馬場能不能做起來靠的都是他自己的本事。
老馬被勒停就地休息,悠閑地吃著腳下的青草。
停住了搖晃,寧辛安也緩了緩緊繃的神經,“關馬場做什麼,放著錢不賺是傻子嗎?”
“讓你別去硬碰硬,不是說讓你不跟人家碰了,換個方式碰死他。”寧辛安示意他要下馬,林承辛扶著她下馬,小心翼翼的護著。
“怎麼碰死他?”林承辛笑道,曾家皇親國戚碰死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無論是哪個朝代,有錢人總是比較少的,相反多的就是不是那麼有錢的那部分人,這部分人的錢要是到手了,可不會比從有錢人那裡拿得少。所以我們鬥不過有錢人,那就去欺負窮人嘛!”
“欺負窮人又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們的受眾轉向這群不怎麼有錢的人,他們也想騎馬也想體驗騎馬的生活,可是買不起怎麼辦買了也養不起怎麼辦?你這大草場就有用了,買不起馬的可以租馬啊,交了錢就可以騎還可以外租,買得起馬養不起馬的可以馬場可以代為管理,收些糧草打理費,就不會讓你的僕人,”她指指遠處那些懶散放馬的僕人:“這麼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