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開啟營帳的簾子,放進來一個士兵。
士兵半曲著膝蓋,半跪在地上,抱著拳頭,看了看亓陌,又看了看鮑信,一臉遲疑。
鮑信向著他輕微的點了點頭,然後不著痕跡的又去夾菜去了。
“大人,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次出來偷襲的人叫趙華,是從南方趕過來的。他帶了兩萬多人恰巧經過,然後……”
鮑信盡管心中已經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了,但是,這與親口聽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之前他還有些僥幸心理,現在,他的心徹底落了下去,沉到深淵。
在專業的大軍手裡都能像泥鰍一樣滑來滑去,最後後不僅成功逃脫了,還慢慢成長,吞併兩大極強的勢力,讓他們都感到畏懼,這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鮑信不敢想象,自己和亓陌帶的著幾萬人,真的可以完成任務嗎?
聽完士兵的彙報,鮑信重重的撥出一口氣來,朝著亓陌看了一眼,恰巧,亓陌也對視過來。
鮑信首先移開了眼睛,長嘆一聲:“哎~!你們先下去吧!”
“是,大人!”旁邊服侍,門口站崗計程車兵,紛紛走出帳篷,將簾子關上。
與此同時,“李將軍,樂將軍,你們也先出去一下吧!”亓陌看著鮑信的動作,知道要事來了。
“是!”李典與樂進聽著亓陌的命令,也出了帳篷,站在帳篷外面,隨時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鮑信看著所有的閑雜人都出了帳篷,一張臉立即就繃不住了:“亓大人,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亓陌搖了搖頭:“哎,鮑大人,看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立即行動了,不然,真的就拿這群黃巾沒有辦法了!”
鮑信垂直的眼角抬起:“哦?看來亓大人是有辦法了?”
亓陌苦笑的點了點頭:“我倒是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只不過,這樣做的風險性很大。”
鮑信聽著亓陌的話,心中不禁有了希望,有辦法就好!於是,鮑信豎起耳朵,一臉期待:“還請亓大人細細說來。”
“其實,趙華的崛起,時間太短了,這勢必是踩著其他黃巾部落而上位的。”
“所以,他的部下多半對他還沒有多少歸屬感,他的軍隊也沒有多少凝聚力,他手下的一些人也定會對他多有不服。”亓陌慢慢分析。
鮑信聽到這裡,心中靈感一發,興奮的接話:“是派人去收買其部下,讓其反叛嗎?”
但是,亓陌很是淡定的搖了搖頭:“不行,離間計是行不通的。”
“那群人雖愚昧,甚至,平時多有相互間的你爭我鬥的勾當。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們都是黃巾軍!”
亓陌看著鮑信疑惑的眼睛,慢慢敘述:“黃巾軍是什麼?黃巾軍就是一群逃難的農民,失去土地與生計,無處為家,沒有飯吃的可憐百姓罷了!”
“土地就是他們的命,糧食就是他們生活的本錢!這次,黃巾暴動的根本原因就是天災加人禍罷了!”亓陌譏笑。
鮑信聽見這,臉色都變了,他伸著脖子,一臉驚慌的看了一下空蕩的四周:“亓大人,祖宗誒,小聲點,這個,我們明白就行了,就不用說了吧。”
“怕什麼!現在,有沒有什麼人。”亓陌將手上正握著的酒杯伸到空中,將杯中的酒水倒在地上,臉上的譏笑更甚:“這杯酒,來祭奠這個即將逝去的王朝吧!”
鮑信呆滯的看著地攤絨毛上,凝聚的一滴滴因陽光而折射出金黃光澤的酒水,晶瑩剔透的在地面上晃動著,久久不肯散去,好似天的淚滴,正在無聲的哀嘆著這世上的痛苦與悲哀。
“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你以後還是少說的好。”鮑信回過神來,一臉嚴肅的看著亓陌。
“有些話,今天我偏要說。”亓陌固執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