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蔚道,“我一不知道你的暗格密室,二沒有這個時機,這髒水便是想要往我身上潑,也得要找到關鍵的證據才對,誰知道是不是有人為了坑害我故意放在我房間的。”
霍瑞澤聞言不禁冷笑出聲。
“都在我太子府了,有誰為了汙衊你,坑害你,拿佈防圖這等重要的事情做局?”
“秦……衛暖,你是不是高估你自己了?你現在就是我太子府的女人,你說誰會這麼記恨你?”
霍瑞澤聲音幾乎泛著冰碴,一字一句將秦雲蔚的辯解打破。
秦雲蔚低頭不語,別說霍瑞澤有這個疑問了,就是她自己也有這個疑問。
她眼下只不過是太子府上的一個啞巴女,就算有人知道了她的啞巴好了,可以說話了,藉著這幅被易容了的面容,誰會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要是她剛被控在太子府的時候,說不定為了氣霍瑞澤,也為了渾水摸魚,無論是不是她乾的她也都會應下,直接將這池水攪渾了再說。
可如今佈防圖的確是她偷走的,為免霍瑞澤確定是乾元國做的,眼下她怎麼也不能認。
眼瞅著霍瑞澤臉上的怒氣越來越旺盛,秦雲蔚突然說道,“我能不能看一眼佈防圖?”
霍瑞澤撇了她一眼,冷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雲蔚咬牙,“我沒忘,怕是你忘了吧。就算要給我潑髒水,我也得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髒水。不就是一個佈防圖嗎,我人都被你控制著,哪裡都去不了,被我看一眼又如何?”
霍瑞澤抬頭盯住她,臉上的神情氣得變了幾變。
稍微猶豫了片刻,他衝王全勝使了個眼神。
王全勝立馬明白,走過來雙手捧著佈防圖,拿到了秦雲蔚跟前。
秦雲蔚雙手被綁著,不能動,說道,“開啟。”
王全勝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霍瑞澤,見霍瑞澤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這才將佈防圖打了開來。
整個佈防圖做料十分精細,外觀上和當初秦雲蔚偷出來的佈防圖一模一樣,都是卷軸形式,大小差不多,顏色花紋也極為相似,然而等真正開啟的時候,秦雲蔚這才察覺到了不對。
這佈防圖竟然是假的!
這上面的標記,邊境線上的囤兵標誌等等,很多地方都和真正的佈防圖有差異,和秦雲蔚當初偷出來的那副千差萬別。
至於為什麼秦雲蔚確定眼前的這一副是假的,是因為這上面缺了一個印。
當初偷出來的那副佈防圖為了防止被冒充,在角落處有半個印,這個習慣和乾元國佈防圖的習慣類似,霍陣山和霍瑞澤早年在乾元國,也有這個習慣,當時秦雲蔚還好奇多看了兩眼。
但眼前的這幅佈防圖上面並沒有這些。
所以很顯然這幅佈防圖都是假的。
這簡直太可笑了。
他們剛剛竟然圍繞著這副假佈防圖,吵了大半天,不是辯解這兒,就是辯解那兒,誰曾想竟然這麼荒唐。
秦雲蔚盯著佈防圖,又氣又可笑。
可這會兒她卻又不敢笑。
因為很明顯,連霍瑞澤剛剛瞥了一眼,也沒力氣分辨出這佈防圖真假,她一個別國的長公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這簡直就是不打自招,此地無銀三百兩。
要是萬一真讓霍瑞澤知道了佈防圖是她偷的,說不定那毒藥又得一天天給她餵了。
“看完了。既然被潑了髒水,我也無法辯解,那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