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他們分明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
墨淵宸的懷疑讓秦雲蔚面色微微一僵,沉默住了。
若她本就是書中人,自然看不出鎮南侯有謀逆之心,畢竟,這個老狐狸隱藏得很深。
秋獵的那場刺殺,鎮南侯是主謀,可他卻沒有親自出手。
眼下沒有任何證據能指明他的罪證。
對於秋獵的那場刺殺,雖然柳輕容在其中充當了不小的角色,但她的意圖卻不在刺殺這一點。
當時,柳輕容和她的恩怨還沒有到那種必須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地步。
而今的柳輕容還沒有這個膽子和實力勾結外敵,來謀害一國長公主。
她誘導自己上日落山之時,還未曾被扯入篡改朝局的漩渦,根本不知道東邊林子裡埋伏了刺客。
柳輕容只知道日落山地形複雜,極其容易遇到危險,才會生了暗算她的心思。
至於,霍瑞澤……
他似乎完全置身事外,沒有參與到刺殺中去。
見秦雲蔚不語,墨淵宸冷峻的眉宇緊擰,薄唇微動,問道:“長公主,可有證據?”
秦雲蔚洩了氣,穿書的事情不能作為證據,墨淵宸是不會相信的。
主要是離譜了。
她無奈嘆了一口氣,“還在查。”
墨淵宸看出了秦雲蔚的猶豫,他不是不信她,只是想要一個理由,或是她能給出線索。
有了突破口,才能方便深入查探。
“無妨,臣定會全力以赴。”墨淵宸沒有否決她的話,而是直接給了個明確的答覆。
秦雲蔚著實好大一個意外,他竟然信了,不是覺得她有私心,在針對鎮南侯。
在她認知裡,墨淵宸眼中的自己是個胡攪蠻纏的女人,他亦從來不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這麼想著,秦雲蔚眉眼含笑地看著她,戲謔道:“墨淵宸,你不是挺討厭本宮的嗎?”
墨淵宸怎麼也沒想到秦雲蔚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他嘴角微抽,莞爾道:“長公主何出此言?”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變了。”
既然墨淵宸都願意和自己掰扯了,秦雲蔚也來了興致,索性不去想其他的了。
她一手支著書案,托腮細想著,“以前,本宮去找你,你恨不得能有多遠躲多遠,把本宮當做洪水猛獸。”
說到這裡,秦雲蔚不禁想起上一世。
她為了逼墨淵宸退掉與自己之間的婚約,各種給他使絆子,能從皇宮一路追到他的府上。
這傢伙永遠黑著個臉,看向自己的那雙犀冷深邃的桃花眼裡全是嫌棄,似乎很不屑開口與自己多說一個字。
“本宮纏著你是不對,可當本宮真心跟你談事情的時候,你回回不是冷嘲熱諷,就是不屑一顧。”
秦雲蔚哀怨地“嘖”了一聲,“好歹相識這麼久了,你也太不近人情了。”
原主不怕墨淵宸,她卻莫名地會怕,面對他會心虛,會退縮,更會變得不冷靜。
生怕自己哪一點做的不好,他一個不爽了,就會暗地裡弄死她。
說她慫吧,她偶爾會對著他大吼,若說不慫,卻又未免牽強,很是矛盾。
墨淵宸臉色黑了下去,原來,這個女人是這麼看待自己的。
心底升起了一抹煩躁,墨淵宸嗓音低沉了幾分,“別瞎想,長公主不必在意任何人,做自己就好。”
話外之音,她也不必過多揣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