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該如何配合長公主,長公主請說,臣願聞其詳。”
墨淵宸眉眼間的神情凝肅而認真,並非是在試探秦雲蔚。
在共同對敵這件事上,兩人一向同仇敵愾。
“這張圖紙上的內容,相信首輔大人已經反覆研究過了。”
墨淵宸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本宮在你我的訂婚宴上,與柳家二姑娘之間因些小誤會,生了齟齬。”
“按理說,見到本宮,柳輕容該躲著走,可秋獵第一日,她卻極熱情地到本宮面前,告訴本宮東邊的日落山上有隻傳說中的白狐,意圖把本宮往山上引。”
話到這裡,她勾唇莞爾,玉潤的指尖點在了紙上的一處文字上。
那裡,恰恰是“鎮南”二字。
“那時,本宮覺得事出有異,便邀一旁的鎮南世子一同去。”
秦雲蔚邊說著,邊回憶著那天的情形。
“可他卻藉口說無法隨行,本宮執意要他同往,最後,他見推脫不掉,便又與本宮說白狐在西邊。”
墨淵宸蹙眉,一眼明白她的意思,輕笑道:“長公主若因此懷疑鎮南世子,是否太過草率了?”
秦雲蔚笑了笑,“自然不是。”
“本宮半途調轉方向,還是上了日落山,偏偏如此巧合,東邊山林就埋伏了蠻夷刺客,首輔大人不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嗎?”
說起這件事,秦雲蔚刻意避開了自己是因為擔心墨淵宸的安危,才臨時改變了主意上的日落山。
她一個看過原著又重生回來的人,自是早就知道了一切真相。
可她又不能無憑無據,就直接定了霍瑞澤的罪,否則,絕對難以堵住悠悠眾口,更會引起朝野上下的動盪。
而今,她是藉著與墨淵宸夜話的機會,故意引他往柳輕容和霍瑞澤身上去查。
更是讓他心裡能有個提防,鎮南侯在這場謀殺中有著最大的嫌疑。
而秦雲蔚不知道的是,墨淵宸早就懷疑到霍瑞澤的頭上了,卻故意沒有與她說出自己之前的發現。
此時,他聽完秦雲蔚的一步步分析推理,愈發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就算蠻夷刺客混入獵場之事,霍瑞澤並沒有參與其中,那他在獵場上的故意誘導也必然存有問題。
墨淵宸對秦雲蔚的分析不做評價,而是淡淡問道:
“獵場的佈防事宜,是長公主的騎兵營職責所在,卻出現瞭如此疏忽,長公主又做何打算?”
“你在懷疑本宮的騎兵營裡出了奸細?”
秦雲蔚盯著墨淵宸深黑莫測的雙眸,整個人都平靜不下來了。
她就差直接告訴他鎮南侯懷有謀逆之心了。
墨淵宸這個人怎麼沒有一點反應,還表現得如此平淡。
“長公主這般聰慧敏銳,在此事上還是心急了,臣有些想不通。”
墨淵宸妖孽般的俊臉上浮現了絲絲笑意,“此事牽扯甚大,遠比長公主想的要複雜得多。”
“長公主分明能想到騎兵營中也有問題,卻引著臣去細查霍瑞澤,莫非長公主此前與鎮南世子有過恩怨?”
墨淵宸將秦雲蔚急於扳倒鎮南侯的意圖都看在眼裡,他很好奇這其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