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裝置似乎壞掉了,於是黑暗的環境更加透出一股壓抑和清冷的氛圍,讓人極度的不舒服,想要逃離。
房間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金屬立方體,此時一個男人,正站在前面,盯著一個按鈕發呆。
他已經解開了所有的密碼鎖,只要按下這個按鈕,就可以放出那個恐怖的存在,可是事到臨頭,他反而猶豫了。
“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男人呢喃,捫心自問。
“當然是錯的,袁法,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澹臺文典站在了門口,哪怕房間黑暗,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但是一起共事了三十多年,只聽呼吸,他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你來了!”
袁法沒有任何意外,以他對澹臺文典的熟悉,知道以他的智商,很快就會想清楚前因後果:“不過你慢了好多呀,十五分鐘?”
“因為我老了呀!”
澹臺文典痛心疾首,他做夢都沒想到,想要毀了上京國士大學的竟然是教導處主任,在這所大學中權利僅次於自己的二號人物。
“是呀,我們都老了!”
袁法感慨:“所以我想在我還能動的時候,為衛秧宮正名,讓京大重新走上正軌!”
“你還是無法放下嗎?”
澹臺文典唏噓。
“我想放下,可是那會愧對京大這個名字,你知道的,我發誓要守護她,捍衛她的榮耀!”
袁法眼睛通紅。
“是呀!”
澹臺文典看著袁法那道佝僂的背影,莫名的心酸,想當年,他也是京大的候補英傑,英俊瀟灑,實力強悍,在九大名校中蜚聲在外,不知道引的多少女生倒追,可是他最終未因為他娶,因為他發誓,要把一生都奉獻給京大。
“三十年前,我們只是兩個可以被那些大人物忽略不計的普通老師,沒有站出來為衛秧宮說話,也可以辯解為沒有資格,那麼現在呢?三十年後,一個京大校長,一個教導處主任,按理說算是有了些地位,可為什麼一切都沒有變化呢?”
袁法詢問。
澹臺文典沉默。
“我知道,衛秧宮的罪名,是最高聯合議會、九大名校,乃至神武制藥和天火工業一起派出陪審團,作出的判決,我知道,它們代表著東方滅疫界的最權威力量,一旦替衛秧宮翻案,就是挑釁它們,甚至京大都可能遭到報複,不複存在!”
袁法自嘲:“可是這樣就是我們退縮的而理由嗎?”
澹臺文典的臉色,沉的更暗了。
“連自己的學生都保護不了,上京國士大學,也配得上頂尖學府這份榮耀?”
袁法語氣變得嚴肅、透著無盡的沉痛。
“你先冷靜下,我知道你作為衛秧宮的導師,對他很看重!”
澹臺文典瞄了一眼金屬立方體,擔心情緒激動的袁法會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要是真的打破它,那整個上京都完蛋了。
“不,不只是看重,我把他當做了振興京大的王牌來看待。”
袁法咆哮。
“是呀,他的確也沒讓大家失望,那一屆的東方天梯賽,號稱最殘酷、最血腥、也最輝煌,他帶領著京大,一舉逆轉,拿到了總冠軍,也讓京大的冠軍獎杯,達到了史無前例的九連冠!”
澹臺文典露出了緬懷的笑容,那一屆,不止京大,其他名校也人才輩出,是實至名歸的黃金一代。
要知道,那一屆的很多滅疫士,現在不是在最高議會擔任要職,就是在各大醫院、制藥公司、擔任核心級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