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菜一開始就活在這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這種和諧氛圍裡,所以今天看到這種情景,她都有些以為是在拍戲了。
顧北想起來恆言之前提行李箱去他家的時候的樣子,想到恆言那時候都快哭了的表情,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嚴戚洋麵前對生菜說:“跟嚴戚洋哥哥待一會兒好不好?”
“嗯。”生菜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看顧北哥哥的樣子,好像是也要演戲了吧,她看看嚴戚洋好奇地問,“嚴戚洋哥哥,顧北哥哥是不是要演戲了?”
嚴戚洋有意思地看著恆言他們,然後笑著對生菜說:“嗯,馬上要演大戲了。”
看樣子是有點意思了,這架勢都快要打起來了。
“老闆,是我讓恆言跟著我的。”顧北走上前把恆言拉到自己身後解釋道,“之前那幾個經紀人我受不了,還是讓恆言跟著我……”
“誰允許你這麼做的?”紀明宇現在就是個火?藥桶,逮著誰就炸,“公司裡沒有明文規定演員可以自己找外人當經紀人吧?”
恆言看著紀明宇這樣,他是一片寒心,在他紀明宇眼裡,一開始恆言就是個外人,還是那種拉出來給紀明宇和他那小戀人出來擋槍的外人。
恆言一開始確實無所謂,不就被人捅幾下嘛,怕什麼,又不是女人,哪裡那麼嬌氣,上過床就非得要負責到底,所以恆言扮女人也好,跟紀明宇上床也好,不管是什麼恆言他都忍了,你紀明宇有權有勢,我恆言就想保住我的飯碗,有錢塞我口袋就行了,恆言一開始確實是這麼想的,可後來啊,那種情感什麼時候,突然變了味。
恆言不想這樣了,不想任由人這麼擺布了,恆言在沒遇到紀明宇之前,他最簡單的心願就是娶個媳婦生個兒子,普普通通的過日子就行了,可是紀明宇把他恆言這麼簡單的心願也給打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看著冷冰冰的紀明宇,恆言笑了,一開始兩人的相處方式就是不對的啊,誰會一分錢不要的就跟人家上床?他媽的外面賣的女的一晚上還有挺多錢啊,他恆言就那麼賤,甘願被紀明宇上,分文不取嗎?
恆言剛想對紀明宇說“我累了,我不做了”的時候,顧北先把話說出了口:“那我不幹了。”
顧北……不幹了?
顧北這句話說得眾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顧北混到現在這個名頭,一部分自己拼的,很大一部分是公司給他炒上去的,顧北說不幹就不幹了,這以後的事情可不是顧北能控制的了的,雖然很多家公司都想著法子挖顧北牆角,但那些都是二流三流的小公司,像顧北現在呆的公司,人人擠破腦袋想來這兒,只有一個顧北任性地說走就走。
恆言也很驚訝,他不知道顧北真的能為他做到這個份上。
就連紀明宇聽到顧北這句話,都也有些意外:“顧北你知道你跟公司簽的合約上,違約的話要賠多少錢嗎?”
“我賠。”
恆言是那個陪了顧北10年的人,如果沒有恆言,顧北知道自己也很難火成現在這樣,當年恆言挨個找公司,求公司能把顧北捧火,這都是恆言當年為他做的事情,後來顧北火了,任性了,恆言也就跟個小媳婦一樣,什麼都慣著他,順著他的意思來,顧北捅了簍子,恆言在後面給他收拾爛攤子。
兩人那點患難友誼,值得顧北去放下一切來挺恆言了。
“賠了錢之後,兩個人都給我滾蛋!”
紀明宇甩下這句話後,黑著臉就走了,這劇組裡的人一時間不知道現在這戲是拍還是不拍了,最後還是嚴戚洋先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氣氛。
“好了好了好了,戲看的差不多了,也該散了啊,都各忙各的去。”
那些看戲的甲乙丙丁們被嚴戚洋的這句話喊回了神,各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開始各忙各的事。
恆言看著顧北,面露疲倦地輕聲說了句“謝謝”。
顧北一把攬過恆言的肩膀說:“看在我都為你丟了工作的份上,是不是該請我喝酒?”
恆言苦笑地點了點頭:“什麼時候?”
“就現在反正我都是快沒工作的人了,估計要換男主了吧。”顧北從嚴戚洋那裡把生菜抱了過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恆言站在一旁,看著顧北和生菜倆人,心情亂糟糟的一片。
現實怎麼就這麼諷刺,恆言當年不離不棄地跟著顧北把他捧紅,現在顧北又因為他突然掉到了谷底,恆言扭過頭眼眶紅紅的。
如果當初跟紀明宇從來沒有相遇過,這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