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延正準備開車去接生菜回來的時候,顧北已經把生菜送了過來,陸浩延把生菜抱在懷裡,看著她眼角殘餘的淚痕,有點驚訝地問:“她今天哭了?”
酒醒的林暮簫聽陸浩延說生菜哭了,連忙走上前摸摸生菜的臉說:“這怎麼哭了?”
“暮暮,你沒事兒了吧?”
昨兒個還是第一次看見林暮簫喝醉的樣子,顧北也是昨天第一次知道林暮簫原來酒量這麼差,真的一喝就醉了的那種。
“我沒事我沒事。”
林暮簫只記得自己喝了鄒夕給他倒得酒,剩下來的他一點都不記得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生菜怎麼回事?“是突然就哭了嗎?”
“沒有,就是劇組裡的人看見她想抱她,結果手還沒碰上去,她就哭著要找爸爸媽媽了。”
“女的嗎?”陸浩延眉頭皺了皺,他好像有點知道為什麼了。
林暮簫看了看陸浩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浩浩?”
陸浩延臉色難看地對顧北說了聲“麻煩你了”,然後順手就把門帶上了。
恆言無奈地看著關上的門,這還真有陸家這位公子哥的風範,一點都沒有個謝謝別人的樣子,明明自家小孩這麼懂禮貌,也不知道他家這姑娘脾氣到底像誰。
“走走走,我們倆個喝酒去,不醉不歸的那種。”
顧北把生菜安全送過來,他心裡的一顆石頭也終於落下來了,不然他還擔心不小心把這小孩擦著碰著,到時候陸浩延肯定要跟他沒完。
“顧北,你說,我會不會有一天也能遇到個能跟我一生的人?”
恆言開啟車門的時候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話,把顧北說的一愣。
“怎麼突然想這麼問?”
恆言這人向來對感情都表現出一種無所謂的樣子,但好像自從紀明宇出現之後,整個人都有些多愁善感起來,恆言自己沒發現,可是顧北全部看在了眼裡。
“我媽讓我回家相親去。”恆言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窗外,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我準備過段日子回老家一趟,姑娘要是不錯,我就順勢把婚結了。”
“恆言,不用勉強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顧北嘆了口氣,他知道紀明宇這次是真的把恆言傷的太深了。
“我要求也不高啊,結個婚,生個孩子,過一生,差不多了。”
真的……差不多了。
恆言鼻子酸酸的,他側過頭把眼睛擦了擦,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面堵得難受的慌。
感情這東西就是毒品,沾上了之後就真的很難戒掉,就像陸浩延抽了十幾年的煙,好不容易戒了,但一旦又拿起來,又容易掉了進去,就陷入這麼一種無限死迴圈。
恆言想把這個迴圈的圈,給掐斷,他已經錯了很久了,他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
所以當恆言坐在人很少的飯店包間裡的時候,恆言一口氣要了一桌子的酒,最好把自己的腦袋麻痺了才好。
顧北看著恆言一杯一杯的酒下肚,他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陪著他,他知道恆言心裡不爽快,他知道恆言現在需要東西來讓自己分散注意力。
現在的恆言,突然明白過來當年林暮簫消失後,顧北每天埋在酒精裡的感受,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自己根本沒法評頭論足,只有當自己親身體會到這種感受的時候,才會明白當事者心裡的那些苦痛。
“顧北,我就想好好的過我的平民日子。”
“可是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心願都滿足不了呢,我恆言不求榮華富貴,我只要個安穩就好了啊。”
“為什麼,為什麼不行啊?”
恆言捧著酒瓶子“咕嚕嚕”地全部喝了下去,因為酒勁的原因,恆言的臉已經開始慢慢泛紅。
“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真的很奇怪啊,我不想自己變得這麼奇怪,可是每次一想到紀明宇的事情,我腦子就像爆炸了一樣。”
顧北看著桌上越來越多的空酒瓶,他怕恆言出事,於是伸手想把幾瓶酒給藏起來,結果恆言撲上前把所有的酒抱在懷裡說:“別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