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並不看他,專心輸送靈氣,口中卻也不敷衍:“你的身體,若說還有什麼可以修補,便只能是神藥。我說過,待事成之後,神藥歸你。”
說罷,一周天的梳理便已經進行完畢。
孟亦放下手。
神藥?
童衡皺眉,他雖不知曉玄溫佈局事件始末,卻因含有獸性的警覺的緣故,敏銳地感覺到先生身上靈氣來源與尋常修者不同。尋常人踏入煉氣之後,除了經脈中游走的靈氣,其餘大部分靈氣皆彙于丹田,而於孟亦而言,他體內流經靈氣最多的位置,一是丹田,另一則是心髒所在位置。
且事到如今,先生不再虛弱,修為境界突飛猛進,卻依舊……沒有心跳。
所以,童衡猜測,先生之所以如此,便是依賴處於他心髒位置的那物。
聽聞他們說到“神藥”,童衡立時想到了替代孟亦的心支撐身體的東西,如此,他又怎麼可能任由任何人將其取出。
他神情瞬間狠厲,獸瞳轉向沈五淵,揚起利爪,卻被孟亦攔住。
沈五淵看著童衡,眸中亦是冰冷,唇角卻含著笑。
孟亦揉了揉眉心,開口喚回二人的注意:“我有事講。”
自昨日見到童衡起,他的心底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彷彿即將發生什麼一般,這令他總是想起前幾日自己心中的猜測。
魔修聞言,道:“何事?”
童衡亦是看向孟亦。
孟亦道:“童衡,你可對兒時的事有何印象。”
童衡疑惑:“先生是指?”
“來到九曲峰之前。”
童衡聞言,回憶從前,恍惚間似乎記不起十歲之前的時光。時至今日,他比較於他人千百年的年歲,而顯得如此短暫的二十多載光陰,留下的全都是先生的音容,一俯首一抬頭。
而那之前的時光似乎模糊遙遠的有些虛假,只記得那位對自己極好的老修士,在自己進入鴻衍宗之前,仍將自己身上的大部分靈石都留給了自己,上山前一番叮囑,句句真切。
於是童衡道:“只記得徐叔。”
徐叔便是那位養大他至十歲的老修士。
老修士雖說被叫做“老”,但他的年齡相較於修真界中其他修者而言,實則小的很。童衡小時候想叫他“爺爺”,卻被他阻止,說如此一喊便顯得老了,他分明還是精神得很,於是便改口叫“徐叔”。
孟亦起身:“我們便去找他。”
既然許多猜測已被證實,那麼所有思考便都不是空xue來風。
此事,他需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