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歌見狀,幾步走到他跟前,直接攬住了他的腰:“既然孟師弟身子骨虛,走路這事,由師兄為你代勞便好。”
他話音剛落,就半抱著孟亦淩空而起,孟亦身上有銘佩,他們二人便成功越過了禁制。宿歌攬著孟亦輕軟腰肢,踏上了自己靈器飛劍,淩風消失於天際。
後方一直注視著孟亦的童衡在孟亦被抱起的時候,便皺起了眉頭。此刻,看著他們二人淩空而去遙不可及的背影,他握緊了藏在衣袖中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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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靈芮還是未能清醒。
一回生二回熟,孟亦喂她飲下血後,立時將丹藥攆成粉末灑在自己傷處,然後嚥下回血丹藥。等到傷口癒合,自己的臉色不再通透蒼白的可怖,他才撤了遮蔽,出了門去。
宿歌奉了薇羅仙子命令在外守著。
應霜平也說要過來看望他的同門師姐靈芮,卻被薇羅仙子勒令禁止,只好作罷。應霜平自然不會對著宿歌抱怨薇羅仙子,他有自知之明,誰親誰疏一目瞭然。
宿歌見孟亦出來,下意識看向他蒼白姣好的面容。
孟亦望向他的眼睛通明,涼薄疏遠:“走吧。”
孟亦的淡漠讓宿歌發現,他們不過是再度重逢後的第二次相見,自己心中奇特的漣漪卻越漾越大。
將孟亦送到九曲峰後,二人未言語,各自轉身歸去。
童衡依舊在山腳下等著孟亦歸來,此時看見孟亦,立刻迎了上來:“先生,可還好?”
孟亦點頭:“無事。”
童衡聞言躊躇片刻,明知自己不該問那麼多,卻還是忍不住道:“先生從前,一定是風光霽月豐神俊朗,無所不能的神仙般人物。”
孟亦聞言,平日裡憊懶淡薄的雙眸看向他,頓了片刻,倏而彎著眉眼笑了:“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竟如此會說話。”
他本就生的好看,比修真界大部分修士都還要引人注目,此時忽然笑的如此明媚,霎時間眉眼中盡是絲絲瑩亮風情,笑意狡黠清甜,眉目如畫,直教童衡看呆了去。
童衡竭力壓下眼底痴意:“先生說笑了,童衡嘴笨,不會說話,只要先生開心就好。”
孟亦斂了笑意,唇間依舊有柔和弧線:“你還有何想知曉的?”
“先生……”童衡猶疑片刻,但還是問道,“先生為何會如此待在九曲峰上,卻不住進九曲殿內?”
他本想問先生究竟經歷了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先生必定是經受了磋磨才變成如今的模樣,他若是直接問出來,必然會引出他心中瘡口,於是便及時改了口。
“也沒什麼,”孟亦淡聲道,“無非是九曲殿內,被摯友恩師及愛慕之人,聯手掏了元嬰、剜了心罷了。”
那日九曲殿內,被至親至近之人圍困於其間,一劍剜心,一手取出元嬰,滾燙而灼人眼眸的鮮血淌了殿內滿地。他躺在血泊之中,在膚劇痛中半闔著雙眼,視線被疼痛和血色模糊,看著那幾人相繼離去的身影,只覺冷至了心底。
痛至極致之時,他沉沉昏睡了去。
那之後不知多久,他於生死間悠悠醒來,命被人同情施捨般吊著,失了被人傾羨的仙途,也失了一顆玲瓏跳動的心。
自此,修真界山水茫茫天地浩大,再沒了去處。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寫這章的時候,親媽的心在顫抖orz
小亦兒:不方,穩住,我們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