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首歌,孤獨的人是可恥的。獻給每個人,獻給我的愛人。”
抱著吉他坐在高腳椅上的胥罡被人群瞬間爆發的歡呼淹沒了,這一剎那,幾乎聽不到吉他彈奏的聲響,歌迷的情緒激昂的瀕臨失控。
胥罡從來沒提過自己的戀人,有些資深歌迷知道他性向不同,可是同性戀人也從未有曝過光或是被傳過緋聞的。這人潔身自好到令人喟嘆。
眼下巡演過半,居然在h市,在毫無徵兆的前提下,嚇死人不償命的來了這麼一句,怎麼能不讓一群歌迷百般瘋狂呢?
嶽彥笠戴著鴨舌帽,跟紅姐並排坐在一塊兒,身體不可控制的微微打著顫。
紅姐看了他一眼,揶揄卻也善意的笑了笑,重新注視著臺上。
光芒萬丈。
這是嶽彥笠腦子裡唯一能想到的詞彙。
胥罡那麼好,那麼厲害,還那麼會說會唱。可是他說,他的愛人……
臉頰滾燙的幾乎能煎蛋。
羞恥的咬住下唇,嶽彥笠恍惚的進不了歌友會的亢奮狀態。他沒法正視胥罡了,沒法像個狂熱的歌迷那樣,沒法像最初只想著不管不顧跪在他面前親吻他左腳腳踝那樣,沒法跟他的歌者節拍共舞連靈魂都顫慄那樣。
h市的歌友會會長不僅有錢,而且有門路。
她聯合一眾歌迷送的大禮讓人自嘆弗如,同時也令所有搖滾愛好者興奮不已。
h市娛樂頻道晚間黃金時段“光芒萬丈胥罡歌友會”同步直播的完整播出權,次日中午複播,以及按照每個到場歌迷登記的地址,後期燒錄光碟寄過去留作紀念。
嶽彥笠高興的不行,又有點羞愧。
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不過是悄悄做了贊助商,也就那麼一點點錢。
那天胥罡的長篇大論對他很觸動。他想過了,自己先好好陪著胥罡完成這十站的演出,然後積極配合治療。如果真的發生了幸運的事兒,他能夠活下去,那他要好好努力做生意賺錢,不讓胥罡為五鬥米折腰,可以專心的創作寫歌,寫他自己喜歡的歌……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生命象鮮花一樣綻開,我們不能讓自己枯萎,沒有選擇我們都必須戀愛……”
底下有歌迷嗷嗷亂叫。
“撒狗糧撒狗糧……”
“空氣中都是戀愛的酸腐味兒……”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罡哥我們戀愛吧……”
胡說八道的人立刻被邊上的老母親歌迷砸了一拳頭,瞬間改口。
“罡哥你跟你愛人好好談物件吧……”
明明是首清朗有味道節奏比較慢的歌曲,卻把大家燃的不行,一個個被“罡哥談戀愛了”這簇小火苗燒著,燒的五髒六腑都移了位,恨不能變成竄天猴點了炮撚就上天。
有個歌迷真相帝了。
“哎操!罡哥這是全國直播,昭告天下啊!”
“對啊對啊,娛樂頻道是衛星電視,全國都收的到!”
歌曲唱到最後幾句的時候,明顯“不務正業”的歌迷聲音漸漸齊整,彙聚成湍急大河,逼著胥罡坦白。
“交代!交代!交代!”
唱不下去了。胥罡又是無可奈何又是忍不住滿眼的笑意,伸手摁住吉他的弦:“聽膩歪了是吧,那我走了。”
哎呦不得了了好驚悚!胥罡會跟歌迷撒嬌賣萌了。
歌迷更激動了,七嘴八舌的。
紅姐跟h市的會長唐潔頭碰頭嘀咕了兩句,唐潔跟身邊一個男人打了個招呼,直播的畫面切了,現場變成了純粹的歌迷互動。
痴痴的抬頭看著臺上的男人,嶽彥笠覺得他彷彿是有魔力的,不然怎麼會引得自己連呼吸都要頓止了呢?
“好了,咱們不直播了,我跟大夥嘮嘮嗑,說說話。”胥罡讓助手把吉他拿下臺,抬手指了指追光燈的方向:“燈光關了吧,咱別跟審犯人似的了。”
鬨堂大笑,伴著尖利的唿哨聲。
“我的愛人,是我的初戀。”胥罡忍不住笑,失去舞臺燈光的加冕,日光燈下汗水淋漓的男人唇邊掛著輕松的笑意,大男孩樣的:“我們因為一些事情,其實就是我車禍時候腦子忘了一些事情忘了他,我們分開了十年。”頓了頓又繼續:“我很高興他回來找我,真的,我想他也很高興。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