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明亮了。
烏雲隨風而逝。
潮溼寒冷的空氣在太陽光下仔細一瞧,居然都可以看得出其中的絲絲縷縷。
這是個屋子。
在益州城東南角落中。
二層樓,一層吃吃喝喝。二層吆喝聲不斷。
往往行走在路上的行人,或多或少都會駐足觀望一下。
而更多的則是有些男人挪著步子站在這二層小樓的門匾之下抬頭仰望。
如果遇到哪個長得俊郎一些的皮囊,二層小樓的勾欄之上,總會有歡聲笑語伴著調笑傳出。
更有甚者,勾欄之上的女子會抬起腿,讓她的腳露出裙子之外。
這時,那些站在牌匾之下的人就會發出如狼嚎一般的吼叫。
這更是惹的樓上的女子嬌笑連連。
如此反覆,一天時光便很快就會過去。
而這小樓的對面,則是一處很大的院子。
兩進兩出的門庭,看的出這裡曾經的主人也頗有權勢。
可是,莫逍就很不明白了一些。
他指了指這院子,又指了指對面那座二層的小樓,開口道:“什麼人居然會將家安置在青樓對面?”
莫遙也是一臉不解之色。
只有麵攤主不理眾人,眼神一直瞧著對面的二層小樓。
本就長滿皺紋的臉,現在看去,似乎多了一些猥瑣的意味。
莫汐月臉色很不好看。
因為這地方自然是九樓西挑選的地方。
這益州城頗大,東南西北四個區域涇渭分明。
有達官顯貴居住的地方,有世家商賈所居住的地方,更有武林豪傑做鏢局,做武館的地方。
只有這裡,居住的都是三教九流以及社會底層的人士。
哪怕那對面二層小樓中的女子,也都是上了年紀,從益州城中繁華地段淘汰下來,來此混口飯吃的人。
她就很不明白,九樓西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裡。
而現在,看到麵攤主這樣的表情,她難堪的說道:“我說楊前輩,你這老眼昏花能看出個青藍黃紫的顏色?”
麵攤主頭也不回的說道:“青藍黃紫不敢說,可是那些小娘皮一抬腿的胭脂香倒是聞了個透徹。”
莫汐月狠狠地呸了一聲,說道:“老楊頭,你這為老不尊的樣子,面前的幾位可都是孩子。”
“嘿嘿,你這女娃子好生不講理,九樓西有你陪伴二十年,而我老頭子一生難得幾次碰女人,平時走在街頭的良家,斷然是不會做那禽獸之事,現在我也只不過是看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莫汐月臉色巨黑。她已經不知如何勸說,不過最終還是開口道:“老楊頭,你這多看了幾眼也不怕熬脫了你這蒼老的身子?”
“放屁。放他孃的狗臭屁。老子年輕時也是一代儒雅之人,這風花雪月之地何曾沒有見識過?如今又怎麼可能熬壞了身體?”
麵攤主也是臉色一黑,看起來就要與莫汐月爭鬥不休。
這時,莫遙才趕緊打斷道:“老頭子,你看看就得了,你所謂的眼福也也要等到將我雙腿保住再說。而且,就你這狀態,還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
麵攤主氣節。憤怒的看向了莫遙。
而這時,突然一聲驚訝之聲從身後的庭院中傳出。
“咦?居然算不出?”
眾人轉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