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雲瀾,你帶我走好不好,他們都在逼我。”
“好。”慕雲瀾終於回頭,張開手就要抱她。
傅九離站著跳到他懷裡,一臉羞澀道:“我能不能先換衣服。”
“好。”
房間裡很快就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傅九離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警惕地道:“你不許看。”
慕雲瀾無奈道:“好!”然後退出內室。
傅九離換完衣服,然後又在內室噼裡啪啦地翻箱倒櫃了一會,這才走出來,然後跟著慕雲瀾一起,趁著夜色離開。
而整個過程,無論動靜多大,側室的黎棠都睡得跟死豬一樣。
次日,天剛矇矇亮,黎棠睜開疲軟的眼睛,整理好淩亂的衣裳,打了個哈欠。昨夜小姐又做了噩夢了,本來就睡得晚,半夜又起來折騰了許久,整得她睡也睡不安穩,如今腰痠背痛的。捶了捶痠痛的肩膀,黎棠挪著步子出了側室,習慣性地先去內室去看一下自家小姐,順便再給她掩一下被子。
然而,當目光觸及到那空空無人的床,黎棠嚇得魂飛魄散,僅存的一絲睏意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
小姐呢?
那淩亂的床上,已經沒有了自家小姐的影。而房門還好端端地關著,只有窗戶是開著的,窗外的植物正在微風中輕輕搖擺。
黎棠一個踉蹌,飛快地沖出門,恰巧看到正走過來的黎葉。
黎葉今日穿著一件淡青色的衣裳,打扮俏麗。她看到慌慌張張的黎棠,一臉驚奇。黎棠一向沉穩,今日怎麼……
“黎棠,怎麼了?”黎葉一邊走過來,一邊笑問:“大早上的,怎麼慌慌張張的?”
“小姐不見了!”
黎葉臉上的笑容消失,臉色一白。“小、小姐怎麼會不見?”
“不知道,你趕緊去報告夫人!”黎棠急忙忙地催促道,心裡一片焦急。
“好,好,我馬上去!”黎葉慌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在原地轉了許久,才急急忙忙地往傾雨院方向奔去。
一時間,整個傅府雞飛狗跳。
第二日的正午,傅雲錦一身藍袍,手裡拿著摺扇,風姿翩翩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等訊息等得近乎崩潰的江雨傾看到傅雲錦進來,連忙站起身來,顫抖著身子問道“怎麼找到離離沒有?”
傅雲錦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隨意地扔在在茶幾上。
“今早下人在後門門縫裡發現的。”
江雨傾顫抖著雙手開啟,只看到信裡寥寥幾字:“女兒不孝,平安勿念。”
江雨傾美眸含淚,仰頭對一旁的傅垣道:“是女兒的字,是我女兒的字。”隨後,她又問傅雲錦:“那離離如今又去了哪裡?”
傅雲錦用摺扇抵著下巴,沉吟道:“應當是有人把她給帶走了。畢竟能躲過傅府護衛的人,武功不會低到哪裡去。”
“是他,一定是他!”江雨傾手中拿著信,全身顫抖,激動地道。兩日兩夜的尋找,江雨傾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眼睛浮腫,眼下一片青黑,哪裡有平日的美麗。
傅雲錦自然知道江雨傾口中的他是誰。道:“也許不是,但是脫不了關系。”定王世子如今身在戰場,哪能那麼輕易脫身。
“錦兒,你快派人,派人去把離離接回來!”江雨傾急道。
傅雲錦苦笑:“娘,你還不明白吧,離離與定王世子是斷不掉的。你又何必呢?就讓他們走吧。”
江雨傾痛苦地扶著額頭:“可是邊關那麼危險,萬一我的女兒出事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一旁的傅垣煩躁地一嘆,第一次對江雨傾說了重話:“你說你,要是當初沒有隨隨便便破壞他們,離離會走嗎?”
“我…”江雨傾茫然地看著丈夫,成親那麼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責怪她。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嗎?
“爹,娘,有定王世子在,離離不會有事的。就讓他們去吧。何況,現在讓離離回來,她也未必願意回來。等過些時日,大家都平靜下來,再去把她接回來也不遲。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夏家那親事給退了吧,不然離離恐怕以後也不願意回來了。”傅雲錦趁著母親心緒大亂,勸慰道。
“好。”江雨傾撫著額頭,頹然道。只要女兒回來,她再也不逼了。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傅雲錦心中大喜,嘴角微微翹起。經過這兩日的刺激,她母親對離離的婚事,也不會再這麼執著了。他也再也不用夾在母親和妹妹中間了。沒想到啊,他這妹妹勇氣可嘉,竟然就這麼跟人跑了。有趣有趣。
他能幫的就只能幫到這裡,至於回來事態會如何發展,就不關他的事了。他只需好好看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