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穎和喬意本以為傅九離去撿風箏很快就會回來,結果去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有歸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擔憂。
放心不下傅九離這丫頭,於是一起跑進林子裡尋人。
桃林裡桃花瓣紛飛,落英繽紛。二人一左一右,大聲地呼喊著。
然而,好半天都沒有人回應。倒是在林子裡遊玩的人,頻頻看向二人。
喬意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對寧穎道:“要不我們折回去,找人來幫忙一起找她?”這林子實在太大,光憑她二人,很難找得到。
寧穎點頭。她身體沒有喬意那麼好,轉了那麼一大圈,她早已氣喘籲籲,大汗淋漓,更顯柔弱。即是如此,她依舊不失一分美感。
然而正待二人準備折返之際,聽到了傅九離的回應。喬意眼睛一亮,拉著已經快要走不動路的寧穎往前跑去。
當傅九離那幾乎要與桃花融成一片的粉色出現在眼前之時,二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是天子腳下,但是也不乏有膽大妄為者,二人真的是擔心她會出事。
見到好友,傅九離頓時喜笑顏開,一張臉都生動起來。知道二人找了她很久,傅九離歉意地吐了吐舌頭。
卻只是說風箏丟得太遠,有個公子幫她把風箏拿了回來,至於掛在樹上被欺負的事,她卻連提都沒提,太太太丟人了,她才不要告訴別人呢。
又想到慕雲瀾那張討厭的臉,傅九離咬了咬牙,又牽著好友的手,歡歡喜喜地玩樂去了。
直到日近晌午,三人才各自回府。
“籲!”
少年白衣黑發,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停在了一座大宅門前。
少年抬頭,定王府三個燙金的大字便出現在眼前。匾額上的字,龍飛鳳舞,大氣磅礴,乃當今聖上親自執筆,可見定王府之殊榮。
定王是當今聖上的胞弟,為守衛啟國立下了汗馬功勞,深受陛下重用。若不是幾年前在戰場負了傷,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如今也不會賦閑在家。
慕雲瀾將手中的馬將給上前來迎接他的小廝,然後隨著管家走進了府裡。
定王府佔地極大,位置極好。府內假山重疊,長廊綿延不盡。各種奇木珍花,隨處可見。可見主人的大手筆。
聞著隨風飄來的馥郁花香,慕雲瀾問了管家父親所在,便往東邊的院子走去。
子規院裡,年過四十的定王正於屬下切磋著武藝。
定王慕長風一身深色勁衣,濃眉劍目,身材高大,輪廓分明的臉上表情嚴肅,正專注地對付著對面的人。
祁鳳儒躲過定王的一拳,又從側邊進攻,但是依舊不如定王的身手淩厲。不過一會,便反應不過來,被擊倒在地上了。
“屬下自愧不如!”祁鳳如抱拳道。年紀不過三十七的他比定王年少幾歲,留著兩撇胡須,一副書生模樣,卻並不文弱,一雙黑眸精光畢露。
他半跪在地上,嘴角直抽。
他不過一名儒將,身手一般,哪裡知道定王抽什麼風,突然找他比武啊。十個他也不夠定王打啊。
“明暉,起來!”明暉是祁鳳儒的字。
定王活動完身子骨,擦了擦汗,笑著說道:“你這身手,幾下就能把你撂一旁了。回去多練練。”祁鳳儒是定王的軍師,定王當年上戰場時,祁鳳儒的不少點子給了定王指點迷津的作用,因此,定王十分器重他。
祁鳳儒站起身來,抹了一把汗。抱怨道:“定王你威武雄壯,屬下這把骨頭哪裡受得住。”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吃痛的腰。暗罵定王下手沒輕沒重。哎喲,疼死他了。
“等會回去拿點膏藥回去。”慕長風看著身手絲毫不中用的屬下,搖頭嘆息。
祁鳳儒一聽,眼睛都亮了。定王府的膏藥可都是皇宮裡出來的,小小的一瓶千金難求。想到這,祁鳳儒覺得被打也值了。頓時腰也不疼了,感覺都好了許多。
定王:…
“聽說雲瀾今日回來了。”祁鳳如隨口問道。
“嗯。也差不多到府裡了。”想到自己那頑劣的兒子,定王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慈愛。
想起慕雲瀾這孩子,祁鳳儒便覺得好笑。明明那麼小的孩子,卻聰穎過人,頑皮得讓人咬牙切齒爬樹,掏鳥,打架。定王府沒少被折騰得雞飛狗跳。後來他母親去世,定王消沉,慕雲瀾也就被送到雲山老人那老頭子那裡去了。據說那老頭子脾氣刁鑽古怪,極難相處。也不知道這孩子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這麼一想,他想見見這孩子的心就更強烈了。哦,是看熱鬧的心更盛了。
“此次回來,不走了吧?”慕雲瀾已經快十七了,也差不多該要開始歷練了。想當年,定王不過十五歲,便已揚名整個大啟。這定王世子十七了,還沒有開始歷練,也不知道定王是如何想的。
“不走了。本王打算過些日子就讓他到軍中歷練。”慕長風抬頭看著遠處的簷,陷入沉思。
如今陛下年紀漸大,幾位皇子也開始培植勢力。他的兒子,註定也要繼承他的衣帛,為大啟的安寧,貢獻出一番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