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大地,幾顆星子在漆墨的空中閃耀著清冷光芒。
西北的日夜溫差很大,即使現在已經進入夏天,晚上睡覺還是要點上一盆炭火,漆黑的房間裡除了角落擺的那盆炭火不時“啪”的爆出火星外,還有刻意隱忍壓抑的低鳴與呻吟,在一聲剋制的低吼聲後漸歇……
秋顥遠將已經軟成一灘水的妻子摟進懷中,愛寵的吮了下她微眯的眼皮,“還好嗎?”
她瞋了他一眼,“你說呢?”
這壞家夥,說好只一次,可這一次的時間比得上兩三次,她以後再也不相信這個騙子的話了。
當狼群危機解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摸黑上路十分不安全,尤其又是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子,更是危險,蘇琬熙便決定今?不回去了,就住在馬場裡。到深山探查鐵礦的秋顥遠回到軍營,得知她今晚留在馬場的訊息,便轉往馬場前來陪她。
結果她沒有被狼群啃了,反而被一頭餓了幾天的餓狼給啃了。
他輕笑了聲,啃齧看她的耳珠,“不是有句話,小別勝新婚,這怪不得為夫。”
“還為自己找理由了。”秋顥遠這個將軍在人前總是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麵孔,一到床上就像個惡霸欺壓著她,什麼讓她臉紅心跳的邪氣情話與姿勢,都說得出口做得出來,讓她又羞又惱,卻又……愛極了他。
“為夫已經三天沒見到自己的妻子,這理由不正當嗎?”
“你唷,臉皮愈來愈厚了,跟誰學的?”她調皮的輕擰了下他的臉頰。
他拉過她的手貼在唇瓣上細吻,“自然是……”
忽地,窗外傳來細微的敲窗聲音,秋顥遠放下她的手,食指抵在她唇瓣上,示意她不要出聲,警覺的拉過中衣套上坐起身,推開窗子,看到的是一匹在月光下毛皮閃閃發亮的狼。
“狼!”今天狼群包圍著馬場的事情秋顥遠也是知道的,見到一匹單獨出現的狼,不由得警戒。
“狼?”一聽到這個字,蘇琬熙顧不得全身酸軟無力,扯過被子蓋上,坐起身子看著窗外,那是小灰狼的狼爹,狼群首領。
她小聲地問道:“狼王,你深夜來此,有事嗎?”
“跟我來。”狼王沉聲說道。
“你稍等我一下。”她匆匆下床套上衣物:“顥遠,快點,帶上簡便的東西,我們跟狼王走。”
“他深夜單獨來此找你,有說是為了何事嗎?”說話間,秋顥遠已經利落的穿好衣物,並且帶上簡單的裝備。
“沒有,不過我感覺得出來它沒有惡意,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她拿過纏著狐貍毛的大氅套上,戴上帽子。
“我們快跟狼王走,這匹狼王是很有個性的,不等人,要是讓它爹煩了,說不定會轉身就走。”她點了火把,和秋顥遠跟著狼王匆匆出門離開馬場。
兩人亦步亦趨的跟在狼王身後,有時遇到比較難走的路,狼王會停下來等他們,確定他們跟上後再往前走。
才剛做完增加夫妻感情的馬拉松,現在又要翻山越峻,蘇琬?簡直苦不堪言,心裡把秋遠罵慘了,心道:回去後一個月內絕對絕對不讓他碰她!
藉著幽暗的火光,秋顥遠看到妻子的臉色愈來愈不好看,蹲下身體,“晚希,上來,我揹你。”
蘇琬熙很想倔強的說不用,不過轉念想想,這是自己的丈夫,有什麼好氣的,而且她也真的是走不動了,因此自然地趴在他背上,輕哼了聲,“算你有良心,知道心疼我。”
“你是為夫的娘子,你可是要跟為夫共度一生的人,為夫不心疼你誰心疼你?”他一背好她便加快步伐跟上狼王。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邊透出一點亮白,狼王終於將他們領到了一處山坳。
這山坳有些陌生,秋顥遠跟他的手下未曾來過,他舉著火把看著滿是黑色石塊的四周。
狼王朝兩人嚎了聲,一腳不斷撓著一片石壁。
蘇琬熙趕忙拉過秋顥遠,“顥遠,狼王說這裡有那群人要找的東西。”
“狼士說的可是西烏國人?”秋顥遠眼睛一亮,看狼王已經要離去,連忙讓蘇琬熙問它,“晚希,趕緊請問狼王,這是何處?一會兒我們怎麼離開?”
蘇琬熙問起狼王,秋顥遠只見狼王不時嚎兩聲或是點頭搖頭,不一會兒,它便轉身離開,兩個跳躍後便不見它的蹤影。
“顥遠,狼王說這個山坳後面就是西烏國,我們順著太陽出來的方向走,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可以看到士兵駐守的隘口。還有,他說這是感謝我救了它兒子的謝禮,日後要是我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便去找他,從玉石礦坑往西走會看到一顆大石,在那邊喊它。”
“狼王還的這個禮也太大了!”秋顥遠蹲到地上撿了塊石頭,現在天色愈來愈亮,已經可很清楚的看到四周的景緻,他仰頸看了下四周滿是黑石的地表,“這個山坳不是天然形或的,應該是地震震出來的,所以這些鐵礦石才會現世。”
“有可能是這樣。”她也興奮的拿了塊鐵礦石看著,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看來我爹的心事終於可以放下了。”
發現鐵礦,秋顥遠馬不停蹄地招集人手準備開挖,同時八百裡加急將訊息送回京城給皇帝。
因為地點太過敏感,剛好在邊境交界上,因此他再次請皇帝另派一支軍隊來駐守此地,並且在信件中提及,此鐵礦是蘇家父女在自己的土地上發現的,請皇帝暫緩對蘇家兩老的判刑。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兩老以外,其他涉案的人都交由皇帝決斷,無須看在發現鐵礦對國家有貢獻的分上網開一面。
然而鐵礦才開挖不久,訊息傳回去給皇帝,大軍還在路上,覬覦鐵礦許久的西烏國便打了過來。
西北邊境瞬間大亂,原本繁華熱鬧的城市瞬間成為空城,有銀子的、能走的走了,只剩想走卻走不了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