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顥遠遲疑地看著她,說真的,他不相信。
不等秋顥遠給她答案,她抬腳便往馬廄的方向疾步前去。
蘇辰曦拍了下他,催促道,“世子爺,我們快走吧,我姊說她有辦法就是有辦法,你可別小看她。”
秋顥遠不知道蘇琬熙裡來的自信說這大話,不過蘇辰曦這麼信任她,他現在又別無他法,只能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看他們一起到那匹難産母馬的馬廄。
來到馬廄,蘇琬熙看著倒在草堆上痛苦地喘著大氣的汗血寶馬,心下不由得低呼了聲,這匹馬好漂亮啊!簡直就是馬廄裡最高貴的女王,難怪是皇帝最珍愛的寶馬。
看到母馬因為遲遲無法産下小馬,露出痛苦表情,她下意識的推開柵欄走進馬廄。
一旁急得滿頭大汗卻束手無策的獸醫,看到她進入,頓時對她怒吼,“喂,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你貿然進入,影響到無痕生産,到時一屍兩命,你得負全責!”
她恍若未聞,走到因疼痛而劇烈顫抖的無痕身邊,瞬間感覺到它的無助和心慌,心疼的撫摸著它不斷冒冷汗的頭,輕聲安撫,“無痕,別怕,我有辦法讓你安全的産下小寶寶,不過你要按著我的方式來做,好嗎?”
一旁照顧的人看到她對馬說話,都覺得她瘋了,馬的血統更怎麼高貴,也不過是隻畜牲,除了指令外,其它的那裡聽得懂她說什麼。
無痕虛弱喘著氣,“你聽得懂我們說的話……”
蘇琬熙點頭,貼近它的耳朵告知,“我懂獸語,我是獸醫,會幫助你順産,你跟著我一起做,聽著我的指令,好嗎?”
無痕虛弱的嘶嗚兩聲表示同意。
蘇琬熙又摸了摸它的頭,開始檢查它的腹部,說道,“無痕胎位不正,必須將胎位導正,腹裡的小馬才能順利生下。”
“我們也知道馬胎位不正,要是有辦法,我們早動手了,還輪得到你在這邊廢話?”另一名負責照顧無痕的獸醫朝她撇了撇嘴,不屑的說著。
“你們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蘇琬熙扯過一條掛在欄杆上的草繩,將自己的衣袖綁起來,免得妨礙自己等會兒的行動。還好今天她是穿簡單輕便的騎裝前來,正好方便行動。
她對著一旁的兩人命令,“你們兩個幫忙把無痕後半部身體抬高,我將胎位導正。”整個馬廄裡的人不約而同看著秋顥遠,畢竟他現在是禁衛軍統領,這馬場歸他管。
其中一人為難的開口,“統領,您看……”
蘇辰曦見那些人不肯聽姊姊的命令,又心疼那匹漂亮的汗血寶馬,連忙走到秋顥遠身邊,“世子爺,你趕緊讓他們聽我姊的命令列事,我姊對動物最有一套,動物說什麼她都知道,她說有辦法就有辦法。”
聽到他這孩子氣的話,秋顥遠失笑,因事情刻不容緩,他直接下令,“你們兩個都聽蘇姑娘的命令列事,先救母馬,其餘的事情之後再說。”
“可是……”
“難道你們有其它方法?既然你們已經放棄,何不放手讓她試試。”秋顥遠喝道。
“是。”
統領都這麼說了,身為手下的能說什麼?只有盡全力配合,馬廄裡的所有人全動了起來,盡全力支援蘇琬熙。
約莫一個時辰後,在蘇琬熙與眾人的幫助下,九死一生的無痕終於順利産下一匹跟它色澤一樣漂亮的小公馬。
一直守在一旁的秋顥遠震撼的看著,從她替無痕導正胎位到順利替它接生,她的手法前所未聞,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女,為何會有如此精湛的手法?這讓他感到困惑不解,只是現在並不是解除他心頭這些疑惑的好時機。
母馬平安存活,小馬也順利出生,還站起來走了幾步路,這讓負責照顧無痕的獸醫跟人員全鬆了氣,有一種歷劫歸來的感覺。
脖子上的腦袋終於可以安安穩穩的擺在原位,不用擔心皇帝會將無痕難産的怒氣轉嫁到他們身上。
整個産房收抬幹淨,無痕側躺在幹淨的草堆上休息,蘇琬熙上前摸了摸它的頭,稱贊它,“無痕,你很勇敢。這幾天要好好休養,才有足夠的奶水可以喂養小寶寶,知道嗎?”
“我該怎麼跟你道謝?”無痕的馬頭在她的手心裡磨蹭了幾下,“要不是你,我的孩子無法看到這個世界,也無法在草原上賓士。”
“不用跟我道謝,只要你跟寶寶好好的,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謝禮了。時間不早了,我必須趕緊回去,改天我再來看你好嗎?”
無痕點了點頭,“好的,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