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會打馬球的人來說,馬球會是無趣的,遠遠地坐在看臺上瞧不太清楚,且球場又曬又有風,也不是個喝茶聊天的好去處。
對於會打馬球卻打不了的人來說,那就是心煩了,看著乾著急,坐著技癢難忍、坐立難安,比如俞明鸞。
李芳菲正在場上打球,她那隊落後幾分,眼看著有望進一球,明鸞也跟著緊張。
奈何馬一跑遠在看臺上就看不太清,她便跟其他看熱鬧的人一樣圍了過去,伸長脖子焦急地張望。
“阿元快過來,那邊怪曬的。”
俞明鷺喚了聲妹妹。
大家閨秀在家裡、私下裡不管怎麼驕縱妄為、狂三作四的,可在場面上,尤其是這種男女都有的盛會,必須慎言端莊、慎行守禮。
所以看見明鸞跑出去看熱鬧,明鷺忙喊她回來。
“這糖漬的梅兒不錯,酸酸甜甜的,你也嘗一顆。”
明鸞拿梅子時,明鷺的婆母賀夫人見她手上帶傷,忙關懷地問:“郡主的手怎麼傷了?”
“哦,昨兒跟陛下出獵時被韁繩磨破了皮,不礙事。”
“怪道你今天沒下場,老老實實地坐在這”
明鷺笑著打趣妹妹。
賀夫人本就性子隨和,對親家的孩子更是寬容,“小姑娘都貪玩,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也閒不下來。”
“姐姐,母親說讓我們去放風箏。”
明澈這會子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媽媽,手裡拿了一隻燕子風箏。
“肯定是你想放風箏,纏得母親不耐煩了,她才讓你來找我玩兒,對不對?”
明鸞將弟弟摟在懷裡,聳了聳鼻子說。
“咱們去內邊兒吧”
明鸞張望了一圈,朝遠處一指。
為打馬球,草場圍起來好大一塊,另一側開闊處被許多玩捶丸的人佔了去,他們要放風箏也只能在林子邊那塊空地上了。
“誒呦,那邊僻靜些,多帶些婆子丫頭去吧。”
賀夫人不放心,忙把自己家的兩個丫頭、一個嬤嬤都叫來跟著去。
明鸞不擅放風箏,澈兒還小跑得也不夠快,今天風又沒那麼大,故姐弟倆忙活好半天,那風箏也沒放多高,且飛一會兒就要掉下來,一頭紮在地上。
“太熱了,曬得臉都出油了。”
見風箏又一次跌落,明鸞叫打傘的丫頭過來,自己猛搖幾下扇子。
她不想玩了。
“咱們去那裡坐著歇會兒吧,我記得林中有條溪,擰個溼帕子來涼快涼快。”
明鸞一指林邊的石頭說。
姐弟倆挨石頭坐了,李家的丫鬟殷兒、墜兒進林中找水。
見弟弟也熱得滿頭汗,臉上抹得像花貓兒一般,明鸞忙用扇子打風。
沒一會兒,殷兒她們便回來,說:“郡主好記性,真有一條溪,可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