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才不說呢”,她眼睛黑白分明的,白瑩瑩的齒咬了下下唇。
“我要珩郎說,要珩郎告訴我,舍不捨得就此離了去。”
她都這般撒嬌討歡,俞珩不僅不生氣了,毛都被摩挲順了。
拿額頭貼近了她的臉頰、頸窩來回蹭,還親親熱熱地咬著她耳朵,喟嘆道:“我的卿卿愛愛、心肝兒寶貝兒……”
“叫結香把被子抱進來吧。”
“不去,咱倆蓋一床。”
俞珩摟著她躺下。
“過陣子我要去戶部上任了。”
徐慕歡聽罷也沒問做什麼官兒,只撐起身子,摟了他的腦袋,撫摸著說:“在禮部裡磕的滿頭包還沒好完,又送去戶部碰壁。”
俞珩被她逗笑了,深覺她這說法十分精確。
之前為了解決中宮之爭、太子選妃,陛下將俞珩弄去禮部暫代尚書一職,這次想必又是戶部有什麼棘手的事兒。
“圈地案不是結了麼,還擬了均田律推行,這次又為了什麼呀?”
“火耗。”
明明只有兩個字,俞珩說起來卻覺唇齒中千鈞重。
“天吶”徐慕歡低低的驚歎道,抱緊了俞珩的腰。
剛才小夫妻間的旖旎被這涼冰冰的兩個字給凍的精光。
“宗璘,我有些怕,你總是置身於這樣的煩難裡,我真的好怕。”
別看回京後日子過的光鮮平靜,實際不比那屍山血海安全,甚至更危險,指不定哪日就掉進陷阱,被人算計了去,搞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撫寧公府就是個例子,圈地案中符家本不是罪孽最重的,但卓、家兩家為了自保,斷臂求生,將符家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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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削爵定罪,抄的乾乾淨淨,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男丁全部流放西北。
“不怕,我留著後路呢。”
俞珩輕輕地拍著慕歡的背安撫她。
“王府到底是宗室,再遠也是皇室血親,與那些公侯府不同,即使我真計不如人,被害的削爵獲罪,家眷也不至於受牽連。”
“我早在高祖爺爺陵寢那附近買了百畝地,蓋了幾間房,也能耕種謀生。”
“你別再說了”,慕歡去掩他的嘴。
“哪怕明天就讓我舍了這些榮華去耕種謀生我也願意,前頭那十年不也這麼過來的,我只希望你沒事兒。”
她頭埋在俞珩的懷裡。
“我不要退路,我只要你。”
“怎麼還哭起來了?”
俞珩笑著,翻身將她託在懷裡問。
“我去戶部上任,你不祝我旗開得勝反倒怕起來,這可不像我認識的內個氣節傲然的小娘子。”
“誰稀罕那些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