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想成全你,只是書被他人借走了。”
“那我留個地址,書歸還時,郎君能否差遣人來告知我一聲,在下雖不能以千金相贈,但會盡力酬謝。”
倒也沒什麼不行,徐文嗣將他往園子裡讓。
“郎君請進,借我家中筆墨留個地址吧。”
他留的這個地址是京西城的悅來客棧,京中一家極普通的客棧,算是物美價廉。
談子為走之後徐文嗣還特地謹慎的叫小廝去打聽了一下。
據客棧的小二說,談子為是湖州人士,跟同伴一行五人進京是為了參加明年的春闈會試,他今年也就二十啷噹歲,是五個舉子裡最年輕的,是江南什麼書院裡的佼佼者。
“小爺,我還打聽了下李兆廷,小二說沒聽過這個人。”
“小二還說,他們悅來客棧常年接待大量趕考的書生,如果在那住過他肯定有印象,這個李兆廷八成是個書販子,神通廣大的拿到了絕版書,然後抄錄賣錢,出了上冊後就坐地起價,所以才遲遲不肯抄錄下冊。”
“你不要亂揣測。”
徐文嗣心中暗忖‘這本論鹽雜說一直在他手裡,在四姐姐借走這段時間反而出了手抄本,恐怕難逃關係。’
‘難道真的是四姐姐冒名李兆廷抄錄的?’
“可是她為何要化名李兆廷呢?”
小廝見徐文嗣小聲的嘟囔,在那自言自語。
“福居,你去肖家給四姐姐送句口信兒,就說我問四姐姐安,如有空閒請她來恣意園小敘。”
……
那本流傳到書局裡的手抄本確實出自徐慕宜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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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並不知道有一個心急火燎等著看下冊的書生已經找上門來,而且他還沒有敲對門。
“你找我來是不是著急讓我還書呀?”
徐慕宜得了徐文嗣的口信兒,三日後登門。
“四姐姐,前兩日有個書生來我這裡求借下冊,我想除了四姐姐並沒旁人知道我有這本書,此事可與你有關?”
徐慕宜神色一滯,稍後期期艾艾的說:“是麼,可能有關係吧。”
“四姐姐,真的是你化名李兆廷抄書換錢?”
徐文嗣頗為吃驚,但又不敢大聲嚷嚷,只壓著嗓子問她。
“別大驚小怪的。”
徐慕宜朝他使了個眼色。
“你最好不要告訴姐姐和姐夫們,聽到沒有。”
徐慕宜用下冊打了徐文嗣的腦門一下。
“其實我也不是缺錢,是覺得那幾篇文章寫得很好,就一邊抄寫一邊做批註,後來我去逛書局,聽掌櫃跟一個書販子小聲說要收論鹽,手抄本出價也很高的,第二日天我就讓春杏把帶批註的書拿去了,看看他們要不要。”
“內個掌櫃說,因為我在上面加了批註,而且暫時只有上冊,只能付一半的價錢。”
“我想一半就一半吧,反正放在那也沒用,就賣了。”
“後來書局的夥計見春杏不是熟人,還外地口音,請她登記個姓名地址,我怕其他人知道嘛,就取了個假名字,本來地址也想寫假的,但夥計掌櫃都是本地人,根本蒙不過去,就讓春杏留了你這裡。”
徐文嗣又問,“那四姐姐怎麼沒再抄錄下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