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綰笑著抹了把淚,又問道:“博閱呢?”
舒綰沒什麼摯親,除了孩子就是弟弟。
“這你也放心,薄郎君和繆家已經定下明年春天就安排他們成親,陛下讓吳不知給博閱在京中找了房子,繆爽由芝蘭日日帶著呢。”
外頭望風的小內監進來催促徐慕歡離開。
兩人難捨難分卻又不得不分。
“這個給你。”
臨別前舒綰塞給慕歡一個盒子,她還來不及看就分手上了馬車。
回頭望去,夜色太黑,舒綰身影太單薄。
徐慕歡還沒走多遠就再看不清她了。
慕歡開啟盒子,裡面是切得均勻的白芍片,往日她有過月經崩漏的毛病,一直用得上白芍這味藥,舒綰竟一直都記得。
徐慕歡再忍耐不住,眼裡打轉的淚如雨般的落下。
常記往昔暱暱,風雨同舟共濟。
義結金蘭盟,介推文公之誼。
不離,不離,共誓蘭譜難棄。
……
徐慕歡私會元貴妃一事看似隱秘,卻瞞不住宮裡有眼線的人,比如清河長公主。
長公主很晚才出宮,眾命婦午宴後都去了,她還一直陪著太后在寧壽宮,直到放完煙火,太后就寢才離開。
“她們倆都聊些什麼?”
俞明憲也倦了,在馬車裡撐頭閉目小憩時問。
“沒有探聽到,貴妃身邊都是陛下派去的親信,針戳不進水潑不進。”
“無非也就是兒子和弟弟,一個醫女身無長物,想想也沒什麼記掛的。”
俞明憲睜眼瞪了下孫氏。
“身無長物?儲君之位還在她手上。”
孫氏被訓的一聲不敢吭。
“母后有多強勢我這個做女兒的還能不知道麼。”
俞明憲面帶埋怨。
“她盼著儲君之位落在有卓賈兩家血脈的孩子身上,若敬和與成靖婚事現在敲定,長公主府將陷於困境,母后勢必視我為反叛。”
對於俞明憲來說,眼下形勢不明朗,太后和陛下分庭抗禮,誰也壓不倒誰。
她若草率以姻親投靠,恐引火上身。
長公主府勢單力薄,絕不能做出頭鳥。
所以在太后當著俞錚的面問起俞明憲關於敬和的婚事時,她才會故作怯場姿態。
“長公主,可嘉辰宮那位始終拒不受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