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說以前她家把針線活拿出去換錢,就是在家裡的繡娘,她只知道那東西能換錢,竟不知道有這麼多區別。
美廷跟二嬸還要去金銀首飾店,慕和上車前還回頭看了眼滿店鋪放置的婚嫁貨品。
只她們買東西的一會兒工夫,這樣一家小店,竟就賣了兩三套。
“嫂子你看什麼呢?”
“哦,我在看那些嫁衣,做的挺好看的”,慕和撂了車簾子訕訕笑了下。
“是啊,要是咱家自己就賣,就不用去別人家買了,可惜咱們家只做棉布和棉紗的生意,祖上還有幸給西北戍邊的軍中供貨,拓開了西北那邊的買賣,如今族裡沒一個能人。”
“你少說點話”,二嬸呵責美廷烏鴉嘴,說不吉利的就會遭來黴運,生意人家最忌諱說不吉利。
“咱家雖不比那些給京中達官顯貴供絲綢的布商,但也沒餓著你。”
二嬸子臉上有了得意神色,“當年我剛嫁過來,爺爺還活著呢,你們都該叫太爺爺,朝廷一下就定了十幾萬的棉衣。”
“都是趙家的棉布和棉紗?”慕禮聽罷眼睛都瞪圓了。
“那倒也不是,不過我們家也承擔幾萬件啊,全是最好的棉,手指甲這麼大的棉花別人都買不去,所有店鋪的夥計都連夜搗衣,趕著送去,都是官兵押運,那個風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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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嬸嘖嘖嘴,連著搖頭,“現在不行了,我也就見識過那一會子的風光罷。”
“怎麼突然就不行了呢?”
慕和聽得饒有趣味,她自家過來從沒有一件事能引起她這麼大的興趣。
“戍邊將士的冬衣,多大的肥羊,朝廷的錢哪能隨便給你賺,老太爺也是沾親帶故嚐了口肥肉,奈何咱們家又沒有眼光,如今人家做綾羅綢緞的都發了財,尤其是籠住京中絲綢生意的。”
“咱們家如今江南現存的鋪子都還興隆就燒高香了,西北的買賣在我公公那輩子就不行了。”
“當年咱家也是在戶部掛了經商牌子的。”
金銀店到了,慕禮扶著慕和下車,悄聲的說:“想不到這趙家還如此風光過。”
也難怪趙家長房想盡辦法要娶一個官宦出身的姑娘來,只盼著能接續祖上的榮焉,圖個名聲罷了。
陪著二嬸和美廷逛了一大圈,慕和、慕禮也沒空手回家,提了雪花洋糖、幾樣酥,還買了一副花牌,打算晚上熬了甜湯,帶著月芙和月蓉一起消遣。
一進門,丫頭福兒像是特地候在門口等她回來,趕緊迎上前。
“大奶奶,夫人請您去正廳。”
“什麼事知道嗎?”
福兒低著頭搖了搖,也不言語。
慕和只帶了丫鬟月芙往正廳黃夫人那去,讓慕禮先回房裡等她。
此時正廳黃夫人坐上首,趙明廷垂頭下首站著,趙夢如衣衫狼狽歪身坐地上,釵松鬢垂。
就是個傻子也知道兩人是被白日捉姦,生生攪斷了好事,未整理利索的形容。
趙夢如這會子一點都不怕,她披了沒來得及穿好的褙子,臉上一副要殺就殺要剮就剮的模樣,十分得意。
“你家裡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