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珩不是好色之徒,也從來不主動去,本來他們裡頭就一個張相公愛去那種地方做局,家家娘子都討厭這個張相公。
“你腳也不洗就上床”,慕歡嫌棄的往裡躲,他身上酒氣不重,卻帶著淡淡的脂粉香。
“今兒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大洗大換,免得你嫌我。”
慕歡頗自嘲的笑了下,“人其實也跟貓狗差不多,那些小畜生見了同類便聞來嗅去,你身上帶了別的女子的脂粉香,我竟也一下子就聞了出來。”
“我去把裡衣換了”
慕歡按住他,“別折騰了,你快歇著吧”,她揹著俞珩躺下,可怎麼也睡不著,又怕他多心自己矯情,竟挺到卯時二刻才起來。
他正睡得倒香,慕歡去中屋窗邊坐,披了素羅斗篷開了窗子,遠遠的能看見湖邊栽著那一叢一叢的丁香花。
笸籮裡放著遠黛繡了一半的斷腸草,“欲表傷離情味,丁香結在心頭。”
明明滿眼春意,心裡卻如秋日寂寥,明明嘴裡說著不在意,實則如鯁在喉。
……
俞珩起得晚,再沐浴過後都該用中飯了。
“娘子,李府下帖子來,說是王娘子病了請您去一趟呢。”結香進來稟話。
“王娘子病了請大夫,我去又不會瞧病。”
慕歡心裡另有算盤,王桂英請她從不下帖子,只打發身邊的嬤嬤來,下帖子來請的就是李茂時,八成兩口子又幹仗,他自己擺不平,讓她去說和,也不是第一回了。
“要不你去看看?”
俞珩也心知肚明的勸了一句,“萬一真病了呢,不是讓帶丸藥去。”
幫著他兄弟弄鬼兒,慕歡斜了俞珩一眼,當她吃飽了沒處消食。
雖是不願意去,可還是要去,不過不是看在李茂時面子上,她是要去看看王桂英受氣沒有。
病向來分身病和心病,昨晚這廣寒雲宮的局,慕歡一夜未安枕,何況王桂英呢,內宅的女人心病從來都比身病多。
王桂英,李翀——李茂時的娘子,在朔州時候,她們都是鄰里鄰居,相處極好,她跟朔州其他娘子不同,出身體面又富貴。
桂英姐姐的祖父加封一品將軍,到她父親又做兵部侍郎,真正將門貴女,她叫桂英也是源自穆桂英,話本子裡那個陣陣掛帥,威風凜凜的女元帥,可見家風尚武。
她本人會舞劍,擅騎術,百步穿楊,生的英姿颯颯,性情爽快又善解人意,雖出身好卻不拘小節,待人毫無架子。
李翀娶她時就是個七品帳下參軍,雖是舉人卻屢試不及第,最後憑藉一身武藝走了另一條路,王侍郎有識人的能耐,看中他一身好武藝,便將女兒下嫁給他。
在朔州時日子艱苦,他夫妻二人志趣相投,李茂時那樣勇武的人,王娘子都能在劍術上小勝他一籌。
在慕歡眼中,他二人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天造地設的一對。
只是回京後還沒多些日子,李翀加官進爵,正仕途順遂,他二人卻是越來越疏遠,癥結就是李翀納了幾房的妾室,應該說接連著納妾。
王娘子那樣剛烈的女子怎能漠視容忍,他們管這種酸楚的心境叫做婦人妒火。
慕歡不覺得,若真夫妻相愛,眼看著丈夫一個一個的納妾,越來越多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誰能不難過。
這不是妒忌,這該叫做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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