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朱雀大街上，張謙的商隊車轍碾過青石板，車轅上的共生商盟旗幟在晨風中獵獵作響。柳如煙的琉璃馬車緊隨其後，車窗上的赤金纏枝紋與城門上的鎏金齒輪遙相呼應——那是朝廷新鑄的"萬商來朝"紋章，卻讓張謙想起第一卷中在玉門關見過的鐵刃商盟徽記。
"公子，城門守衛的腰牌上有齒輪暗紋。"蘇璃的情報鏡在袖中快速翻轉，靈木靈力化作無形絲線，探入守衛的商魂，"他們的契約裡，藏著'監視共生商盟'的附加條款。"
納蘭雪的冰稜權杖頓在青石板上，北境寒霜讓地面結出蛛網般的裂痕："看來朝廷對我們的態度，不像請柬上寫的那麼友好。"她指了指張謙懷中的黃金請柬，那是三日前從長安送來的"萬商大會"邀請函，落款處蓋著戶部尚書的硃砂印。
朱雀門突然大開，八名身披明光鎧的禁軍殺出，槍尖卻在離張謙三寸處凝滯——葉清瑤的治癒秘術化作透明屏障，上面隱約可見敦煌佛印的金箔紋路。"張商主大駕光臨，"為首的禁軍統領抱拳道，"陛下命卑職護送您直接前往宣政殿，萬商大會提前召開。"
宣政殿內，檀香混著齒輪潤滑油的氣息撲面而來。張謙抬頭，只見殿頂懸著巨大的"璇璣算盤"，算珠由各國貢金製成，卻在邊緣刻著第一卷中出現過的鐵刃商盟咒文。戶部尚書王啟年撫須而笑，腰間玉佩正是疏勒城的星砂核心所制。
"張商主在海上商路的壯舉，可謂亙古未有啊。"王啟年的目光落在張謙手腕的沙礫手鍊上，"不過朝廷聽聞，您的商盟契約裡，竟有北境部落與鮫人城邦的自治條款？"他抬手，殿側轉出一列捧著琉璃瓶的宮女，"這是西域進貢的'商魂寧神露'，可助商主...理清契約條款。"
柳如煙忽然輕笑，錦袍掃過張謙的袖口："王大人可知，琉璃瓶底的齒輪印記，與三個月前襲擊于闐商隊的暗蝕契約如出一轍？"她指尖輕點瓶口，赤金纏枝紋化作火焰，燒出瓶底的鐵刃商盟徽記，"還是說，朝廷戶部，早已被齒輪核心滲透？"
殿內氣氛驟變。納蘭雪的冰稜權杖發出低鳴，冰原狼虛影在殿柱上投下巨大的陰影。葉清瑤的白衣無風自動，敦煌佛印之力順著璇璣算盤的咒文蔓延，竟在殿頂映出鐵刃商盟盟主的虛影——與第一卷中在玉門關出現的如出一轍。
"諸位大人想看的，"張謙展開聚寶算盤，算珠上的各城邦契約印記亮起，"是這個嗎？"算珠自動排列出"共生商盟與朝廷共享三成海路關稅"的條款，"張某願以香料、玉器、星砂為貢，換取商隊在關內的免稅通行權。"
王啟年的瞳孔驟縮，他顯然沒料到張謙會主動丟擲關稅條款。更令他震驚的是，聚寶算盤的算珠竟與璇璣算盤產生共鳴，將殿頂的齒輪咒文一一淨化。"好個共生商主，"他忽然大笑，"不過朝廷要的，不止是關稅。"
殿後轉出一位身著宦官服飾的老者，手中託著鎏金托盤，盤內放著兩枚玉扳指："一枚刻著'鹽鐵專賣'，一枚刻著'漕運總督'。"老者的聲音沙啞如齒輪摩擦，"陛下命張商主任選其一，成為朝廷的契約商正。"
張謙注意到，兩枚玉扳指的紋路中，都藏著不易察覺的暗蝕契約。葉清瑤的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劃，傳來識海傳音："左枚有齒輪核心波動，右枚刻著鮫人血契殘頁——和第一卷中在黑礁海域見過的一樣。"
"張某有個更好的提議，"張謙忽然取出鮫人女王的珍珠契約，"以南海香料專賣權，換取朝廷開放西域屯田令。"他望向王啟年，"這樣，朝廷既能掌控香料利潤，又能借商盟之力平定西域匪患——就像第一卷中我們在龜茲城做的那樣。"
殿外突然傳來巨響，朱雀門方向騰起紫黑色煙霧。蘇璃的情報鏡突然碎裂，她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慌亂："是鐵刃商盟的齒輪傀儡！他們...他們用朝廷的腰牌混進了長安城！"
納蘭雪的冰稜權杖率先砸向殿內的璇璣算盤，北境寒霜凍結了正在轉動的齒輪："張謙，這些齒輪機關在定位我們的商魂！"她的冰甲泛起裂紋，卻仍擋在張謙身前，"就像第一卷中在玉門關，他們用齒輪熔爐鎖定商隊位置！"
張謙握緊聚寶算盤，算珠自動排列出長安城的防禦弱點。他忽然想起第一卷中在敦煌經卷看到的"九宮商魂陣"，商魂之力化作無形屏障，將柳如煙、納蘭雪、葉清瑤和蘇璃籠罩其中。"王大人，"他的聲音蓋過齒輪轟鳴，"現在知道，為何張某需要自治條款了吧？"
王啟年的額間滲出冷汗，他終於意識到，這個來自邊境的年輕商主，遠比朝堂上的老狐狸們更難對付。當第一波齒輪傀儡衝破殿門時，他忽然發現，張謙手中的聚寶算盤，竟與殿頂的璇璣算盤組成了完整的"萬商契約陣"——那是連鐵刃商盟都無法破解的上古商道防禦術。
第二卷商途風雲・權力紛爭（中）
齒輪傀儡的金屬關節在殿門外碰撞出刺耳聲響，為首的傀儡胸口嵌著半塊玉門關齒輪核心，紫黑色光芒與殿頂的璇璣算盤遙相呼應。納蘭雪的冰稜權杖爆發出北境極光，在地面劃出巨大的冰牢，將衝在最前的三隻傀儡凍結在寒霜之中："這些傀儡的核心波動，和第一卷中在玉門關遇到的完全一致！"
柳如煙忽然拽住張謙的手腕，將他推向殿內暗格："宣政殿的地磚下有前朝商道密道，"她指尖劃過磚縫，赤金纏枝紋錦袍泛起微光，"三年前江南商會向朝廷供奉琉璃時，我讓人在磚面刻了疏勒星砂咒文——現在派上用場了。"
葉清瑤的白衣掠過璇璣算盤，敦煌佛印化作金箔貼在齒輪核心："張謙，用聚寶算盤連結星砂咒文！"她的聲音蓋過傀儡轟鳴，"這些齒輪機關在吸收朝廷官員的商魂，就像第一卷中在鐵刃商盟據點看到的那樣！"
張謙恍然大悟，商魂之力順著柳如煙的星砂咒文滲入地磚，聚寶算盤與璇璣算盤的共鳴突然增強。整座宣政殿的地面浮現出巨大的五芒星契約陣，齒輪傀儡的前進路線被自動修正，反而撞向殿內的鐵刃商盟咒文石柱。
"王大人，"張謙轉身望向面色鐵青的戶部尚書，"您腰間的星砂玉佩，似乎比疏勒城主的還要精純？"他抬手，算珠排列出王啟年與鐵刃商盟的交易記錄——三個月前，正是此人將玉門關的商隊路線賣給了齒輪核心鍛造者。
王啟年的手按在劍柄上，卻發現自己的商魂契約已被五芒星陣鎖定："你...你何時..."
"當您拿出'商魂寧神露'時，"柳如煙的琉璃杯突然砸向王啟年的玉佩，火焰鞭影隨之而出，"我就該想到，能批次製造暗蝕契約的，除了鐵刃商盟，只有掌管西域貢品的戶部尚書。"她的錦袍下，貼身收藏的蜃樓玉珏泛著紫光，"別忘了，我在第一卷中破解過樓蘭的映象契約。"
殿外傳來蘇璃的清喝，十二面新的情報鏡在她手中重組："公子，朱雀門外有三千羽林衛集結，但他們的契約鎖鏈...被人用鮫人歌聲篡改了！"她的玉笛奏出靈木清心曲，試圖穩定衛隊長的商魂。
納蘭雪忽然將冰稜權杖拋給張謙，冰原狼虛影化作雪橇："我去拖住羽林衛，你帶葉姑娘淨化璇璣算盤核心！"她的冰甲在齒輪傀儡的攻擊下寸寸崩裂，卻仍如北境戰神般擋在殿門前，"就像第一卷中在雪狼谷，我為你攔住冰原狼群那樣！"
張謙接住權杖的瞬間，沙礫手鍊與冰稜核心產生共振。他與葉清瑤衝向殿頂的璇璣算盤，卻見宦官老者不知何時站在核心處，手中握著染血的齒輪法典——正是第一卷末在玉門關廢墟失蹤的殘頁。
"共生商主，"老者扯下宦官服飾，露出底下的鐵刃商盟鎧甲，"你以為破解了海上據點，就能在陸地上暢通無阻？"他抬手，法典殘頁吸收著璇璣算盤的齒輪之力，"當年在玉門關，我們故意讓你拿走赤金權杖，為的就是此刻——"
葉清瑤突然將張謙撲倒，暗蝕射線擦著他的髮梢劃過，在殿頂留下焦黑痕跡："他要將你的商魂與朝廷契約繫結，變成第二個機械佛陀！"她的指尖在張謙掌心畫出佛印，"用四大城邦的契約之力對抗，就像第一卷中在敦煌淨化經卷那樣！"
張謙點頭，商魂之力化作四道流光：伽羅的沙海祝福形成金色屏障，月曇的星砂契約解析法典咒文，于闐的玉魄之力穩定商魂，樓蘭的蜃砂幻象迷惑老者視線。當四大契約與聚寶算盤共鳴時，璇璣算盤的齒輪突然逆向轉動，將法典殘頁的力量反哺給老者。
"不可能..."老者的鎧甲出現裂痕，露出底下機械齒輪組成的身軀，"我們在朝廷布局十年，連陛下的龍椅都是齒輪核心鍛造的！"
柳如煙的火焰鞭突然從下方襲來，赤金纏枝紋化作鎖鏈纏住老者的機械臂："可你忘了，"她的琉璃杯在地面折射出星砂咒文，"江南商會每年向宮廷進貢的琉璃燈，燈油裡都摻著疏勒星砂——專門剋制齒輪契約。"
殿外，納蘭雪的冰稜權杖終於支撐不住，單膝跪地。但她眼中閃過決然，冰稜核心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那是北境聖女最後的底牌，用自身契約之力凍結整個宣政殿的齒輪運轉。
"張謙！"她的聲音穿透殿內轟鳴，"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