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芳汀丟下兩個字轉身就走,好像寧長林是什麼碰不得的髒東西一樣。
這讓寧長林多少有些堵心,他什麼時候這麼不招人待見了?其實他只是不知道,芳汀對著別人的時候也一向如此。
“他說去馬場?”薛明嵐微怔,馬場裡的那些日子是他們之間最美好的回憶之一,就連自己的馬術就是他親自教的。
“馬場有什麼問題嗎?”芳汀不解。
“不是,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天公作美,第二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也是寧長林自那晚之後頭一次見到薛明嵐。
“上車吧,路不近。”
“嗯,好。”
淡淡的尷尬氣氛在二人之間流轉,之前就算爭吵嚷鬧都不如此刻來的讓人不自在。
一路風平浪靜,到了馬場,恰好幾輛華麗的車架也停了下來。
魏太子洪奕率先下了馬車,親自掀開了車簾,一張帶著笑意的小臉霎時露了出來,順從的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輕松從車上跳了下來。
安陽見對面立著寧長林,臉上一寒,便熱情的過去挎住了薛明嵐的胳膊。
“姐姐你們今天怎麼過來了?我這幾天玩的特別開心,都沒顧得上你,早知道你想來就約你一起來了。”她連餘光都沒給寧長林一個,當他是空氣一般。
薛明嵐覺得有些奇怪,明明安陽是喜歡他的,今天為何這般冷淡?而且她與那太子走的也太近了吧?
寧長林帶著一行人向洪奕行禮,洪奕叫大家不必多禮,面對薛明嵐的美貌他只是多看了兩眼,再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寧長林,僅此而已。
這時,又有一輛馬車使了過來在此停下,走下來一人,此人相貌算不得極品,卻風姿怡人。
寧長林握了握拳頭,他怎麼會在這裡?雖然他改變了裝束,修飾了容貌,但他還是一眼就把他給認了出來。
雖然太子殿下並未讓人封閉馬場,但這個地方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能進來的,他是怎麼進來的?
“參見殿下。”
“先生快快請起!前日我與你在臨江畔對酒長談,在下真是受益匪淺,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見到了先生的面。”
費無策直起了身,笑著沖薛明嵐眨了下眼睛,薛明嵐抿唇笑了,眼裡似乎亮著星光。
寧長林見了心裡不禁泛酸,不過這股酸氣很快就被其他事情沖淡了。
“太子哥哥,幽山先生,咱們還是別耽誤工夫了,我早就等不及進去挑匹好馬騎上一圈了!”安陽松開了薛明嵐,歡笑著跑到了洪奕身邊。
洪奕笑眯眯的看著她,滿眼的寵溺之色,“讓公主久等了,那大家就一起進去吧。”
安陽率先挑了一匹棗紅色的大馬,薛明嵐也挑了一匹白色的。
薛明嵐騎上馬就迫不及待的策馬跑了一會兒,心中的不快一下子去了大半,“你們也來啊!”
洪奕笑笑,剛要示意下人牽一匹馬過來,有宮人匆匆過來稟告。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昨夜著了涼,本以為服了藥就會沒事了,沒想到現在還沒完全退熱。”
事關母後,洪奕不得不提出先行離開。
他要走,別人哪還敢繼續留下?寧長林提出和他一起進宮。
“不必了,公主和幽山先生都是我的貴客,是我擾了大家的興致才是。母後本就體弱,應無大礙。你們繼續玩吧,寧將軍幫我好好招待他們。”
寧長林只得答應下來。
洪奕走了,場上只剩下關系複雜的幾人,沒有外人在場,彼此那點事兒再明白不過,誰也不必裝腔作勢。
安陽呼喚薛明嵐一起上馬,二人暫時拋下兩個男人,跑馬去了。
“費大人真是好手段,連魏國太子都待你如上賓。”寧長林開口就帶刺。
費無策大方一笑,答非所問,“不知我送去給嵐兒的侍女,服侍的可還盡心?”
“呵呵!盡心,就是太盡心了。若是不盡心今日費大人又怎會知道我們會來馬場呢?”
“那就好,既如此費某暫時也能放心娘子的安危了。”費無策面帶笑容遙望著薛明嵐在馬上疾馳的身影,不管心裡多麼難受,嘴上他是從不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