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費無策的突然出現, 打亂了寧長林的計劃,他怕薛明嵐會恨上自己,想見她一面, 好好說說話。
行至她的門前,誰料還沒敲門,芳汀就從裡面出來了,臉上仍舊是掛著千年寒冰。
“我們少夫人身體不舒服,不便面見將軍。”姿態之傲, 絲毫沒把寧長林這個大將軍當回事兒。
寧長林一哽, “生病了嗎?我去叫大夫!”
“不必了,少夫人心裡的病,將軍比誰都清楚。”說完這句就進了門,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寧長林碰了一鼻子灰,把這口氣忍下去了。等他忙完了公事,回來之後又去了一次, 可以預見的,又吃了一次閉門羹。
“將軍請回吧, 我家少夫人不想見你。”
寧長林不信這個邪,他企圖上前推開房門, 不想他的手剛剛碰上門板, 裡面就飛速的射出了一根銀針, 貼著他的手腕紮透了門板上。
“此針已經粹上了我獨門秘製的百花傷心散,寧將軍英雄虎膽,不怕的話可以接著試試。”
“大膽妖女!你當真不怕我殺了你?”寧長林氣極反笑。
芳汀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無半點波動,“就怕你沒那個本事,將軍還請回去吧,少夫人想見你的時候自然會見。”
寧長林無法,只得甩袖而去,他第一次對於自己把薛明嵐拐回來的行為有所質疑。他不過是想與她多多接觸找回從前的感覺,為什麼事情卻每每不如他意?
從出了大楚開始,先是有安陽胡攪蠻纏打亂他的計劃,後又冒出了面癱的妖女,更狠更直接。
好個費無策,本來還有些納悶呢,他怎麼就放心把薛明嵐留在行館了,原來是給自己留了個女閻王!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遠去,薛明嵐才有些後怕的問向芳汀,“剛才那針上真的有毒嗎?”
芳汀的表情這才有一絲皸裂,“沒毒,嚇唬他的。”
薛明嵐像吞了個核桃似的,吃驚的看著她。
“可是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我不出去,相公又進不來,我總覺得關著門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芳汀點了下頭,“你說的對,你是要出門的,這兩天不過是挫挫那位少年將軍的銳氣而已,讓他明白,他其實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角色,女人不是非愛他不可。”
薛明嵐無言以對,心裡卻在琢磨,費無策到底是從哪挖來芳汀這樣一個寶貝的。
寧長林幾天見不到薛明嵐的面,心情越加煩躁,侍衛前來彙報,費無策這幾天倒是過的滋潤,找了個宅院住了下來,以幽山居士自居,整日裡作畫讀書。
他才不相信他這般清淡閑適!只是他背地裡在幹什麼勾當,卻查不出什麼頭緒,真是可惡!
這幾天他感覺自己的耳邊格外清靜,似乎少了點什麼。
到底少了什麼呢?他沒心思細想,只是覺得格外心煩。
“稟告將軍,三皇子今日和司農的大臣外出交流農務,沒有別的動作。”
“嗯,知道了。”
來人見他沒別的吩咐就要退下,卻被他給叫住了。
“安陽公主這幾天和三皇子在一起嗎?”
“回將軍,安陽公主這幾日並未和三皇子在一起,太子每日帶著她四處閑逛,聽說明日還要去馬場玩呢,看來這和親的事是板上釘釘了。”
“將軍?”
寧長林有片刻的愣神,“出去吧。”
侍衛下去沒多久,芳汀居然親自過來了。
“我家少夫人日日困在這行館,很是苦悶。明天我會陪她出去散散心。”
芳汀語氣很硬,彷彿不是在求人,只是在通知對方而已。
寧長林也深知她為人,不和她計較。
“出去可以,但地點要我定,而且我要跟著一起去。”
“好,你說去哪裡?”
“馬場,明天我帶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