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言本來定好碩士畢業前的最後一個寒假去紐約找商陸,“順便”去密歇根轉轉的。
但誰不知道他那點心思?嘴上說是去找商陸的,行李箱裡卻全是給遲佳帶的東西。
遲佳最愛吃的那家龍蝦尾,沒有真空包裝,他還特地去他爸的工廠,用廠子裡的真空包裝機,壓了整整十五袋龍蝦尾。
滿心歡喜臨行前,遲佳卻突然告訴他:“那個……我可能不能招待你了。”
為什麼?
“我跟陳默在一起了。”
她說。
越洋電話的這一端,剛把給她帶的零食裝了滿滿一行李箱的趙伯言,沒了聲。
半晌,他聽見自己用還算歡快的聲音說:“你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咯,他還不允許你有男生朋友啦?”
“……”
“再說了,咱之前都是阜立的,他還不清楚我跟你關系鐵?”
沒臉沒皮,他最在行。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自己心裡有多酸。
想當年,在她面前,哪個男生不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偏偏陳默跟她,是一物降一物,電話那頭的遲佳,語氣特別慫:“我跟他說了你要來找我,他問了我一句,你是一個人來還是幾個人來?我說你是一個人來,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我總覺得他介意。”
“誰說我一個人來了?”
“我這次是和我女朋友一起,好嗎?”
“你哪來的女朋友?”
“……”
吹牛的這一刻,他還是沒有的,但等他帶著人姑娘玩了一趟北美之後,姑娘可就口口聲聲非他不可了——
他帶著這個說是在校學生、但外人從沒見她上過課、朋友圈裡經常發各國遊歷照片的小姑娘,先去了紐約。
商陸見他帶來的姑娘一身奢侈品,還以為是他家裡給介紹的,門當戶對的物件。
那時商陸只問了他一句:“放下了?”
一句沒有主語也沒有賓語的話,沒心沒肺地笑:“放下了。”
這一年,似乎每個人都迎來了或大或小的變故。
商陸姥爺去世,和向南星分手。
而他和遲佳,都各自有了新戀情。
挺好……
他那年冬天帶去美國的那個姑娘,後來做了網紅,小火了一把,還有黑粉扒到幾年前她和趙伯言的同遊照,特意跑去趙伯言的微博,私信問他,這女的胸是不是做的?
趙伯言沒回。
他怎麼知道?他又沒碰過人家。
但在美國那陣子,他確實給這姑娘買了不少東西,密歇根大學在安娜堡,沒有芝加哥繁華,這姑娘陪他在安娜堡待了兩天,就待不住了。遲佳正好有幾天假,也跟他們一起去了芝加哥。
那姑娘從小香逛到tiffany,遲佳看著直咂舌,好幾次給趙伯言使眼色,趙伯言卻照常刷卡不誤。
遲佳陪著逛了一天,最後也撿了個便宜,這姑娘為了買鉑金包,配了一堆貨,有條手鏈這姑娘不喜歡,趙伯言就給遲佳了。
“這手鏈她不要?”
“一百刀的東西,她看不上。”
“……”
那遲佳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