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姑娘喜歡了十年,是種怎樣的感受?
大概就是,喜歡,變成了和吃飯睡覺一樣,每日稀鬆平常,引不起波瀾卻也不可缺少的一件小事。
趙伯言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在醫學院的禮堂裡,他,比旁邊的商陸遜色許多,而她,比她旁邊的向南星亮眼一點。
漂亮姑娘誰不喜歡,他自然也是喜歡的。
只是當時沒想到,一喜歡就喜歡了這麼多年。
哥們兒都說:你別被她玩兒了。
就連他問商陸:你說她是不是在釣著我?
商陸也只反問了他一句:那你樂意麼?
自然是樂意的。
那不就行了?
趙伯言便也這麼安慰自己,這姑娘精,這姑娘壞,等他哪天不樂意伺候了,走便是了。
可惜臨畢業那年,她告訴他,她要出國了。
是她,要離開他了。
他一下就猜到了:“是因為陳默吧?”
“……”
她沒否認。
那是第一次,他在遲佳面前,甩臉子走人。
四年付出餵了狗的感覺,著實糟糕。
可是看她託福成績出來之後,哭得那麼慘,趙伯言終究是心軟了。
分數不夠,就考到夠為止;申請不到獎學金,他可以幫她出。
趙伯言甚至諮詢了高中就在美國的哥們兒,看看能有什麼厲害的留學機構,她申不到密歇根,差一點的學校也是可以的。
哥們兒卻說:長點心吧!她就是故意哭給你看的。
趙伯言哪能不知道?
他原來圈子裡精明的小姑娘不要太多,蹭吃蹭喝蹭禮物,把人當冤大頭。
可她還是不一樣的。
大家都說她坑他,釣著他,可大學四年,她也只收過他一部手機而已——
當然,這在哥們兒眼裡,只能說明這姑娘段位高,放長線釣大魚。
這不,大魚上鈎了——
哥們兒聽說他不惜把車賣了,也要供這女的出國,勸不住,只能盡量讓趙伯言不至於太虧。
“這類姑娘的路數,我清楚得很,我這兒送個卡地亞的手鐲,都能睡上一晚,你那兒一輛車,怎麼著,也得一個暑假吧。”
“我可從沒這麼想過。”
“那你賣車幹嘛?”
“……”
趙伯言沒說,怕說了矯情。
她可以為了陳默,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這就是他和陳默之間的差距。
趙伯言只是想通了而已。
可遲佳最終沒有收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