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覺得自己留在這兒也沒什麼意義了,無聲地起了身。
拉開臥室門準備離開,床上那人,卻聲音低沉著碎了滿屋“你知不知道你這算劈腿?”
夢中囈語,亦或半夢半醒?向南星頓住腳步回頭,床上那人依舊背對著她側睡。安靜到,彷彿剛才那句話,壓根不是出自他之口。
向南星因疑惑而皺起的眉頭,又被她兀自搖搖頭撫平。出了臥室,悄聲帶上門——
他都開始說胡話了,藥勁兒是真猛。
向南星卻沒能徹底離開。
她剛走到客廳,手機就響了。
向南星怕吵醒臥室裡的病人,趕緊接聽。
是趙伯言,打來問商陸的情況。
向南星這回倒是擺出了見慣生死的態度:“他去醫院拍個片,能排除肺部感染,基本上就沒什麼大問題。”
趙伯言不禁感嘆:“他這倔脾氣,也就你治得了他了。”
向南星趕緊讓他打住:“你可別抬舉我。”
商陸的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連這次商陸回國,沒有住回他姥爺的舊居,趙伯言看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讓商陸過來住,商陸卻非打了一個季度房租給他。
倔是真倔。
還特別自以為是,以為不吃藥也能把病扛過去。
關於商陸的話題,向南星就此了結,走到門邊,一邊穿鞋一邊問:“你跟遲佳碰上面了沒?”
遲佳下午那會兒就約了大家今晚吃飯,說是有好訊息宣佈,一猜就猜到遲佳應該是工作有著落了,向南星本來也打算來這兒看望了商陸之後,就直奔飯館。
趙伯言雖然下班時間比向南星晚很多,但趙伯言所在的長椿醫院離約定的飯店比較近,向南星猜趙伯言肯定比她早到,趙伯言卻顧左右而言他:“你不多陪陪他?”
“你是真心希望我陪著商陸呢,還是希望飯局我就別去了,你好和遲佳單獨吃頓飯?”
“嘿嘿。”
趙伯言這笑聲足夠說明一切了,向南星抬槓:“我偏不!”
說著就要拉開大門走人。
卻在開門的一瞬猛地一頓。
玄關的鞋櫃上,隨意地扔著個她非常眼熟的熒光手繩——
那是酒吧的入場憑證,她上回和遲佳去工體的酒吧,入場時服務生往她和遲佳手上都套了個。
向南星不等趙伯言再說些什麼,已掛了電話,拿起那熒光手繩。
手繩正中央,鏤空刻印著酒吧的名字——<101nove.s。
這家酒吧就在她上回和遲佳去的那家ix的正對面。
她之前兩次路過鞋櫃,都太匆忙,沒看見這手繩,至於這手繩到底是哪來的……
趙伯言自從去了長椿醫院上班,就徹底不住這公寓了,手繩肯定不是趙伯言的,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性。
生病了還往酒吧跑?
夠瀟灑的……
一想到自己夜不能寐時,臥室裡那位卻在酒吧裡盡覽短裙高跟大白腿,向南星甩手就把熒光手繩扔回鞋櫃。
想也沒想就往回走。
悶頭回到臥室門外,手都握住門把了,才被重新歸位的理智攫住。
她現在進去能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