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性,當年還能勉強誇一句少年桀驁不馴,如今……
怎麼看怎麼是頭徹頭徹尾老倔驢!
向南星心裡編排著,卻突然雙手一抄,抱住倔驢的腰,死死不撒手。
他身體明顯一僵。
終於不是那麼死氣沉沉,終於有了那麼一絲反應,卻是試圖掰開她胳膊。
向南星哪會撒手?
反剪得更緊:“你不吃藥我就不撒手!”
看誰倔得過誰?
試圖掙脫的力道一點點被卸去,可他依舊沒有鬆口。
他不鬆口,向南星自然不撒手。
僵持到最後,商陸的語氣突然浸滿了無奈:“我快喘不過氣了。”
向南星不為所動:“別想騙我撒手。”
累暈他,再給他灌藥,她現在也完全做得出來。
“……”
商陸看著貼在自己胸前的這顆冒著怒氣的腦袋,有那麼一瞬,很想伸手為它順毛。
可惜他兩只胳膊也被她一同圈住,究竟是沒力氣掙脫,還是不想掙脫?
那一刻,商陸自己都很迷茫。
終於,原本清冽但拒人千裡之外的聲音裡,透出了無奈:“你不撒手,怎麼幫我拿水杯,拿藥?”
向南星一怔。
抬頭看他,想確認他是不是忽悠她。
他避開了。
別過頭去的幅度,也陡然提醒了向南星,彼此現在是什麼關系,清了清嗓,尷尬地鬆了手,轉而拿起床頭櫃上擱著的水杯,遞給他。
他竟毫無反抗,乖乖接過。
是有多怕她再胡攪蠻纏?
向南星拆了第一盒藥:“氨酚烷胺,一粒。”
商陸接過去。
向南星拆第二盒:“蒲地藍消炎,四……”
商陸手掌都已經攤在她面前予取予求了,向南星卻突然把蒲地藍收了回來:“不好意思,拿錯了,這是中成藥。”
商陸眉梢一抬。
她就是在故意擠兌他,怎地?
向南星撇撇嘴,隨手就把那盒蒲地藍扔了回去。轉而拿起另一盒:“抗生素類現在全是處方藥了,只有這個還是otc,你先對付著吧。”
商陸手裡一把藥,就著一杯水,全給吞了。
躺回去,側過身睡,不再理睬。
向南星坐在另一側床邊,且等他一會兒嗜睡、腹瀉……他又是空腹吃的藥,副作用有的他受了。
身後的呼吸卻漸漸平穩下去,似乎除了嗜睡,他暫時沒有其他不良反應,終歸是身體機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