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麼還能比吃飽喝足更令人開心的呢?
忙碌的三天過後,眼看又要臨近週末,醫院卻從沒有一天歇的。
遲佳的新工作有了眉目,有了可以和遲媽交涉的資本,終於不用再住酒店。
向南星也就住回了宿舍。
似乎一切都回到正軌,回到了向南星想要的按部就班。
直到那似曾相識的聲音再度響起——
請65號患者商陸,到中醫急診3診室就診。
向南星正檢查著自己患者的肌肉拉傷部位,聽見外頭傳來的叫號聲,手上生生一頓。
雖說她是內科的,但分到急診,基本內外、婦童的病都得看。
向南星的患者需脫衣檢查,二診室的簾子拉得嚴嚴實實,她壓根看不見外頭走廊,被叫去三診室的患者,究竟是不是商陸……
她上次開的那服藥,確實只夠吃三天,她也對商陸說過,三天內還不好轉,得再來醫院。
如今正好三天時間過去……
可他怎麼還來看中醫?
向南星屏氣凝息,忽略掉腦子裡的各種紛亂,專注於自己的患者。
二診室外的簾子拉著倒也好,免得她分心——
正這麼想著,二診室的簾子卻被人豁然拉開。
三診室的林大夫,拿著本病例走進來:“向大夫,這是三天前在你這兒看的麼?”
林大夫身後還跟著個30歲左右的陌生男子。向南星見這二人朝她走來,疑惑地起了身:“怎麼了?”
“這位先生來這兒複診,”林大夫拿病歷本點了點他身旁跟著的陌生男子,“但他和醫院建檔裡的照片對不上號。我看就診記錄裡,他三天前在咱這兒初診,是你給看的,所以我來問問。”
陌生男子有些侷促,低著頭沒說話。
向南星看看他,並不記得自己三天前見過這人。這才接過林大夫手裡的病歷本。
翻開一看,傻了。
這不是三天前她給商陸寫的病例本?
面對兩道審問的目光,陌生男子只能招了:“我只是幫人來開個藥而已。我又不是故意要冒充誰的。”
向南星緊著一張臉沒說話。
三診室過來的林大夫,則是公事公辦的口吻:“這位先生,現在看病都實名制了,您那朋友不能自己來醫院開藥,直接寫份委託書給您,您一樣能來開藥。但是您拿著對方的身份證冒充……”
“冒充”這詞用得有些重了,現在的醫生還是挺注重維護醫患關系的,林大夫也頓了頓,改口道:“總之,您不能這麼做。”
林大夫把手裡捏著的身份證還給這位男子。
身份證上的商陸,1989年出生,身份證的照片也是風光霽月,跑來冒充開藥的這位,明顯沒那麼年輕,長相也沒那麼明淨清新。
怎麼可能矇混過關?
陌生男子很是不服:“那怎麼辦?人正主,高燒得床都下不了,怎麼來你們這兒開藥?”
向南星原本正看著被林大夫還回去的那張身份證——
確實是商陸的。
這陌生男子一句高燒下不了床,向南星瞬間如遭雷殛,渾身一僵。
林大夫倒是見怪不怪:“情況這麼嚴重,得打點滴,開中藥也不好使啊。”
向南星下了班,沒回宿舍。
而是按照幫商陸代開藥的司機大哥給她的地址,去了馬甸橋那邊的公寓。
當時司機大哥罵罵咧咧地從急診離開,向南星追了出去,正趕上司機大哥在給趙伯言打電話。
向南星一聽司機大哥對電話那頭人尊稱“小趙總”,向南星就知道那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