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裡……
卻在這時,一陣迅疾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向南星下意識扭頭,循著聲音看向二號診室門口。
不知何時,商陸去而複返。
相較於商陸第一次進入診室時的眼神發飄,他此刻的眼神和腳步,均透著一絲來者不善。
向南星趕緊把剛準備摘下的墨鏡又推了回去,恢複正襟危坐的派頭,公式化地笑著:“這位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
商陸沒理會。
走過來,一把摘了向南星的墨鏡。
向南星伸手去擋,已經來不及。
她的墨鏡直接被商陸扔到了桌上。
四目相對間,向南星哪還有之前的囂張氣焰?
隔壁桌的同事和患者都被嚇著了,這位去而複返的年輕人,如今這架勢,真像要揍人。
向大夫今天確實有點嘴欠,但這年輕人也不至於暴力相向吧?
同事都做好準備上前拉架了,這位氣勢洶洶的年輕人卻突然,矮身坐回了凳子上。
直接把手往桌上的脈枕上一放。
似乎……在示意向大夫給他號脈?
隔壁桌的同事這才鬆口氣,又悄悄坐了回去,心裡默唸“和諧友愛”,當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向南星卻還愣坐在那兒。
看他。
看他伸過來的手。
她的遲疑令他一揚眉。
“不是你說,我要麼讓你號脈,要麼走人?”商陸一頓,語速刻意放緩,慢慢吐出三個字,“向大夫?”
那刻意拉長的語速,哪是在尊稱她“向大夫”?
分明在說:能耐了?
向南星呼了一口氣,開始幫他號脈。
他的脈象浮緊,風寒無疑,而且偏急亂,肝氣鬱結,看來是很生氣。
生誰的氣?
向南星抬頭看他一眼。
這才發現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從沒移開過。
而她抬頭撞見他目光的那一刻,他的脈象分明更急了。
向南星按住他的勞宮xue:“有沒有感覺?”
“沒有。”
回答得還真是冷淡。
沉眉斂目的模樣,倒挺神態自若。
為什麼有些人的臉,能如此模稜兩可?眉梢一揚,就淩厲得可怕,像是要來揍這嘴欠的大夫。眉眼低垂時,又那麼乖。
向南星眼觀鼻,鼻觀心,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