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佳扭頭看見保安正朝她們這邊張望,才終於顧及起形象,理一理頭發,不哭了。
開始拍著胸脯自誇:“你看我多精,這招都能想到,我是不是特牛逼?”
向南星不知該如何回答。
遲佳其實也不需要誰給答案。
只是缺一個發洩:“這也證明他是喜歡我的吧,不然他怎麼睡得下去?”
“咱回家成麼?”
向南星再一次試圖從遲佳手裡拿過自己的手機,只想立即叫車。
遲佳卻揚手避開:“現在想想,我就一傻逼!徹頭徹尾的大傻逼!”
向南星低下了頭。
“他喜歡過你,未來還會喜歡很多人,但總之,不是我……”
遲佳笑著搖了搖頭,聲音漸漸低迷下去。
還能笑誰?
笑那個愚蠢至極的自己。
“……”
“不是我……”
遲佳笑著重複。
向南星倒寧願遲佳像剛才那樣不顧形象大哭一場。
也好過如今這般,尾音融化在這天寒地凍之中,卻是隱不去的悽涼。
遲佳還是不走,向南星也扛不走她,只能去外頭小攤兒,給遲佳買了瓶水。
擰開瓶蓋遞給遲佳,遲佳喝了兩口又嫌棄地還給向南星:“我要喝酒!”
說著已吸了吸鼻子,踉踉蹌蹌站起來,轉頭又往ix走。
走兩步就要栽倒的架勢,向南星趕緊追過去:“你還喝啊?”
遲佳揮開向南星的攙扶,順手把向南星的手機拋還給向南星:“快給姐妹兒叫幾個男的來陪酒!咱穿這樣,酒吧裡現成的男的都不搭理咱!”
“我上哪給你叫去?”
遲佳壓根沒聽,已回到酒吧入口過安檢,只丟給向南星一句:“時間和新歡,你總得給一個我吧?”
說得還挺有道理。
向南星握著手機站在門口。
遲佳哭清醒了,準備回去再喝一輪,她卻愁了。
是她提議來喝酒的,喝興起了的卻遲佳。這大半夜的,誰能來幫她收拾這爛攤子?
想了想,打給趙伯言。
趙伯言沒接。
趙伯言這兩年長了點個頭,身高終於突破了177,還迷上了健身,確實沒大學那會兒那麼弱不禁風,可要他憑一己之力弄走一個喝瘋了的遲佳,還是有點難度。
向南星在通訊裡裡找了一圈,最終決定打給蔣方卓。
希望學長人在國內吧。
電話通了,向南星也沒多廢話,眼看遲佳已經排隊過了安檢,她得趕緊跟過去:“在不在北京?”
蔣方卓那邊的環境似乎特別安靜,沒有半點背景音,只有他的一把好嗓音:“怎麼了?”
“江湖救急。”
此時的蔣方卓,正在他位於東三環的公寓裡,招待商陸。
與其說是招待,不如說是找商陸幫忙。
蔣方卓在自己的公寓裡弄了套智慧家居系統,大概是中病毒了,家裡亂了套。不是警報亂響,就是家電突然待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