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冷瞥一眼旁座,戳起面前這盤茶香雞中的其中一塊就往他碗裡塞:“吃你的雞屁股。”
商陸眼都不抬,默默用筷子拂開。
二人回到烏鎮已是下午,下車前商陸剛和趙伯言通完點話,知道了大部隊的大概位置,下車後二人卻還是在烈日下兜兜轉轉了許久,才和大夥成功彙合。
一夥人正擠在小店外買冰棒,個個被熱得面紅耳赤。見到商陸和向南星的當下,趙伯言手扇著小風,悠哉悠哉地啃著冰棒走過來將他倆上下一打量:“你倆這黑眼圈也是夠了……”
趙伯言是典型的南城腔,配上他那意有所指的壞笑更是痞得不行。
商陸壓根不準備搭理,偏偏向南星沒聽懂個中深意:“昨晚我才睡了幾個小時,黑眼圈能不重嘛?”
趙伯言可沒料到向南星也會一本正經說騷話,簡直意外之喜,興奮得搓了搓胳膊上剛起的雞皮疙瘩,又用手肘撞撞商陸:“可以啊兄弟。”
為了不讓趙伯言在這件事上多糾纏,商陸放眼一望隨口一問:“怎麼就你們幾個,鄒然呢?”
“鄒然身體不舒服,中午吃完飯就回客棧待著了。”
向南星一旁默默聽著,不禁撇嘴。遲佳不也沒見人影?他怎麼就顧著問學姐?其心可誅。
不成想下一秒就被打了臉——
被其他人擋住,正彎腰在冰櫃前挑冰棒的遲佳就當著她面起了身。
向南星的腹誹就這麼吊在嗓子眼裡,噎得她話都不會說了,好在遲佳很快發現了她,一手拎著倆冰棒一手遮著眉擋住刺眼陽光,一路小跑而來:“你倆可算回來了!”
向南星剛接過遲佳遞來的冰棒,遲佳就湊過來小聲順耳一句:“鄒然學姐早上起來見你倆還沒回,這一天可都不在狀態。”
“啥意思?”
“還能啥意思?恭喜你拿下商陸唄。”遲佳沖她直挑眉。
卻當即就遭向南星否認:“我可沒有!”
遲佳的眉依舊挑著,卻已由興奮變成了詫異:“都睡了還沒拿下?”
倆女生只顧咬耳朵,全然未覺其他人已順著羊腸小道往前走了大半,趙伯言發覺一群人越走越少,回頭一看,果然是她倆掉隊。
趙伯言也不催,直接曲肘一頂商陸,笑得雞賊:“她倆指不定交流什麼經驗呢。”
商陸不僅不應,腳步都不停。
趙伯言卻依舊熱情不減:“沒給咱臨床醫學的男生丟臉吧?”
商陸終於腳下一頓。
卻沒沖著趙伯言,而只回頭沖著後邊的向南星和遲佳:“咱們現在去參觀染坊,趕緊的。”
向南星一聽,立馬拉著遲佳快步跟上:“來了來了來了!”
趙伯言來回看看再兩廂一琢磨,懂了。肯定是商陸昨晚“表現”上佳,不然向南星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聽話?
讓她趕緊她就立馬撒丫跑過來,那小媳婦樣兒……
睡服睡服,古人誠不欺我……
趙伯言頓時對商陸的敬佩之情再升一級,卻強忍羨慕,拍拍商陸的肩:“不錯,沒給咱臨床醫學的丟臉。”
那邊廂,向南星和遲佳人雖已跟進了宏源泰染坊,漫天的藍印花布之下,卻還是那個舊話題——
“誰跟他睡了?”
從高處直掛而下的藍印花布將中庭分割成一段一段相對私密的空間,實在太適合聊八卦——
“沒上本壘?”遲佳嘖嘖可惜,又忍不住好奇,“那上了幾壘?”
“什麼幾壘?”
還真是什麼都不懂……遲佳搖頭,捏捏嗓子,科普時間到:“一壘,牽手。”
向南星搖頭:“當然沒有。”
“二壘,接吻。”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