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拎著兩袋星巴克上了大巴,司機還在熱車,向南星忙著分發咖啡的同時,眼睛不忘四處瞄,她得問問商陸,她包裡那些錢是不是他放的。
也只有商陸能接觸到她的包了。
眼瞅見商陸坐在最後,向南星朝車廂深處走去的步伐都不由得加快,卻又在中途驀地一停——
商陸正和鄒然坐一塊。
鄒然個子小巧,向南星剛上車那會兒都沒瞧見,直到這時才發現商陸和鄒然又在用白話開小會。
頓時決定把那些錢據為己有,一矮身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手上剩下的兩杯咖啡直接隨手傳給了後座的趙伯言:“你把咖啡往後傳一下,我好累,走不動了。”
趙伯言一向樂於為小姐姐服務,向南星也就心安理得閉眼假寐。她在火車上本就沒睡多好,這麼一閉眼,還真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也真的趕緊補個覺,到了烏鎮還得和肖學姐同床共枕的話,她估計又一晚沒得安生。
然而向南星擔憂地有些多餘了,趙伯言在烏鎮訂的客棧雖房間已滿,但老闆很爽快地同意臨時加兩個床位,向南星終於不用和肖學姐同床共枕,一進房間就忙不疊把自己的行李往臨時加上的簡易床上一放,身怕有人跟她搶似的。
被分配到隔壁房間的商陸路過時,恰好透過門縫瞅見正在簡易床上打滾的傻缺,無語搖頭。
他這副模樣落在緊隨其後的趙伯言眼裡,可就是另一番解釋了,趙伯言還挺抱歉:“我可不是故意拆散你倆的,待會兒我問問老闆,看明天有沒有房間空出來,給你倆單獨安排一間。”
商陸向來腦子轉得飛快,現下卻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趙伯言口中的“你倆”究竟指的是誰。
“你腦子裡除了那檔子事兒,還能不能想點別的?”
商陸拒絕得義正言辭,頭也不回直接刷卡進了隔壁。留下裡外不是人的趙伯言,分明是瞧見了商陸微紅的耳根。
有本事別害羞啊。趙伯言一臉訕笑:“小樣兒……”
放完行李,一行人直接從客棧出發去西柵,遊船看夜景。
大夥aa制包了條船,分攤下來也很劃算。一幫字正腔圓的兒化音裡,時而夾雜著船伕的吳儂軟語,倒也相得益彰。
醫學院和電子工程學院作為阜大的兩大熱門,瑜亮情結由來已久,二者又都是僧多肉少的重災區,從各大院系賽事一路較勁到院花顏值,鄒然的出現自然令這幫醫學院的大一男生們倍兒長臉:“要是被電工的知道他們院花跟我們一塊出來旅遊,可不得氣死?”
鄒然笑得甜,即便只是故作謙虛也養眼得不行:“我們院女生少,矮子裡拔高子而已。”
趙伯言卻明顯不茍同:“學姐你太謙虛了,我們院女生也少啊,也不是誰都能當院花的不是?”
趙伯言話音落下那刻,目光剛無意間掃到遲佳。不敢得罪,趕緊視線一偏,堪堪落在正把腳伸到船外踩水的向南星身上。
被無端殃及的向南星抬起頭來,正對上一船人的目光。
群眾的力量之偉大,連一向對自己還挺自信的向南星都不由陷入短暫的自我懷疑:她真有那麼醜?
雖然從小到大確實沒男的追過她……
正鬱郁寡歡,突然被人喚了聲:“向南星。”
向南星也不管那是誰,只顧沒好氣:“幹嘛?”
醫學院的男生們都壞透了,嫌她醜還叫她名?
“你鞋漂走了。”
向南星豁然扭頭。
商陸當著她的面,下巴點了點船外,又重申了一遍:“你鞋漂走了。”
“……”
“……”
向南星下船時,灰頭土臉只剩右腳一隻涼鞋。
石板地面經過一整天烈日的炙烤,到了晚上餘溫未散,燙得她直跳腳。
更醜了。
好在客棧離得不遠,鄒然又帶了備用的鞋來:“你在這兒等我,我回客棧拿下鞋。”
向南星點頭如搗蒜。
晚飯還沒著落,其他人都走了,找飯館的找飯館,回客棧拿鞋的回客棧拿鞋,分頭行動節省時間,就剩遲佳陪著向南星坐在遊船落客的岸邊石階上,百無聊賴。
向南星正盯著自己快被燙熟的腳趾頭,遲佳突然就起了八卦的頭:“鄒然學姐是不是看上商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