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還是很愛你的,你看,她一聽你要和鄒然學姐一起去烏鎮,立馬就拋下一切找你來了。”
商陸聽言,嘴角一抽。
不知作何感想。
但肯定是不信的。
卻在這時低頭瞧見向南星手裡拎著的包上寫著“延卿醫館”四字——
這是向南星在他爸那兒給人針灸的家夥事兒。
還真是剛從她爸的醫館趕過來?
商陸自己琢磨了一番,卻偏頂著一張看不透情緒的臉明知故問:“你怎麼還帶著醫館的東西?”
向南星則分明避重就輕,只顧叫苦:“我本來都跟我爸商量好了,我在醫館工作七天他給我開五百塊錢,現在不僅我的工資泡湯了,還為了這次去烏鎮臨時向我爸借了五百,這樣算下來我等於損失了一千。”
一千對於彼時的向南星可是一筆大數目,商陸還沒來得及發表任何見解,向南星已先行被大一就開奧迪tt進出學校的趙伯言鄙視了個透:“你咋這麼摳呢?才一千……”
趙伯言話音未落就被商陸冷冷投來的一記眼刀果斷掐住了喉。
這才意識到對面站著的可是自己嫂子,不能輕易開懟,趕緊清嗓改口:“等咱商陸以後飛黃騰達,他掙的不都是你的?一千而已,就當你提前往他身上投資了。”
商陸聽言,表情明顯和緩,卻偏得義正言辭駁一句:“別胡說。”
趙伯言一邊眉毛頓時揚得快到腦門——喲!
這可不是當時那個說自己是妻管嚴的商陸了嘿!
不過很快趙伯言就沒臉再說什麼了。
從北京到烏鎮必須先到杭州中轉,07年那會兒還未開通兩地間的高鐵,一行人必須坐臥鋪先到杭州,再從杭州轉大巴去烏鎮。
向南星和遲佳上了車才知道,趙伯言不確定她們到底會不會來,壓根就沒預先替她倆留票。
她們只能先上車後補票。
站票。
補完站票那刻,遲佳的臉色已經耷拉得不像樣子。
北京到杭州十幾個小時,這才剛上車,遲佳就已經想下車了。
趙伯言那個狗腿子,趕緊畢恭畢敬送上自己的臥鋪位。
遲佳還記著仇,壓根不領這情。
眼看列車緩緩開動,向南星臉上也掛不住了。
畢竟是她邀請遲佳來的,如今這狀況她得負一半責。
她早上從醫館走得急,都沒來得及回家拿換洗衣物,全靠遲佳把東西準備得妥妥帖帖。遲佳有些潔癖,睡臥鋪需要墊的床單都備了一套,說得粗俗一點,遲佳連內褲帶的可都是一次性的,這麼講究一人,這個旅程的開端對她來說何其糟糕?
向南星只能向商陸眼神求救。
可惜商陸對付女孩子一向沒招,還是鄒然幫了腔:“佳佳,你不介意的話跟我擠一個臥鋪吧?”
巧的是鄒然也是個講究的姑娘,遲佳看一眼鄒然那張已經鋪好了自帶床單的中鋪,神情終於緩和了些。
既然遲佳和鄒然擠一床,向南星自然是和鄒然的室友肖學姐擠一床。
商陸也不知是在同情肖學姐,還是變著方兒讓學姐事先做好心理準備,當即不留情面拆了向南星的臺:“向南星睡相差,學姐你晚上可得當心。”
肖學姐卻是一笑置之:“那可巧了,我睡相也不好。”
這話倒也聽不出來是開玩笑還是說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