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我是不會走的!”危景天本想吐露幾天殫精竭慮的相思,卻被她打發走,要不是看在她為他擔心的份上,他要好好懲罰她一下。
“景哥哥,一路舟車勞頓,你點餐我幫你做。”麥小芽貼心地問。
廚房裡彌漫著老鴨高湯的醇厚氣息,危景天抽了抽鼻子,為了趕路,他途徑幾百裡連一次服務站都沒進過,幹糧也沒來得及吃,他行軍千裡早已練就了忍耐的本領,只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
“不用了,小芽,我要去林家一趟,把林兵撈出來。”危景天心中惦記著大事,哪有心情管吃飯這等小事。
可不巧的是,他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大唱空城計,那咕嚕聲比一般人響亮多了。
麥小芽見他一臉便秘的尷尬表情,噗嗤笑了,忙攔住他,按在椅子上,“景哥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飯的功夫,林清不敢對他怎麼樣的,我給你弄點吃的吧。”
危景天四下張望一番,猝然起身,“小溪呢?怎不見她和你一起?”
“她在家呢!臨走前,我把門窗都關好了,一應飯食也做好了放在家裡,餓了能自己照顧自己。”麥小芽從櫥櫃拿出一串鮮紅的香腸,取下一條切成薄片。
“安全嗎?”危景天視線炯炯。
“沒問題。”自從出了上次的事後,村民對外來人員的警惕性提高了一百八十度,加上麥小芽救了鄰居,鄰居對這一家可謂關照有加。
這才讓麥小芽放心地把親妹妹一個人放在家裡,她出來賺錢養家。
危景天緊張才稍稍放鬆了些,取了一個杯子,在水龍頭下接了一杯冰涼的井水,咕嚕嚕灌下去,感覺五髒六腑得到熨帖般的安慰。
當他還想喝第二杯的時候,麥小芽按住了杯子,“景哥哥,有新沏的花茶,別喝生水了。”
俊朗的眉心不經意間舒展開,柳葉薄唇微勾,危景天接過裝滿了花茶的杯子,一股蘭花清香撲面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危景天貪婪地深呼吸,勾起食指在麥小芽小巧可愛的鼻頭上輕輕颳了一下,“還是小芽體貼。”
兩朵紅暈懸浮在麥小芽素白的小臉上,溫情在四眸對視間彌漫。危景天不由自主地伸出大手,心中有一千隻螞蟻在爬,忍不住想觸控觸控她的小臉。
水潤精緻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挺翹小巧的鼻樑微紅,櫻桃紅的小唇微抿,像兩片美味的果凍,幾個月不見,麥小芽又長高了幾公分,正好到危景天前胸紐扣處。
幾個月似彈指一瞬,但對於危景天來說,思念的時光漫長而孤寂,他把自己埋沒在工作中,唯有在接送麥小寶的傍晚時光,才允許對她的思念泛濫成災。
深邃的桃花眼不知不覺間浮現了一絲絲異樣,麥小芽身體裡住著的是二十多歲的靈魂,自然明白危景天所思為何,饒是女漢子的她,臉也漸漸紅了,心中有個聲音讓她不能繼續下去,可四肢灌了鉛似的東不了。
直到危景天溫熱的手心觸及她的臉頰,報警器才反應過來大事還沒做呢!
“景哥哥,你不是還沒吃飯嗎?我去炒個香腸飯給你填飽肚子。”麥小芽慌不擇路地拐出門去,在門檻處被絆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