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言眉心痛苦緊蹙,卻裂開一張滿是鮮血的嘴巴,笑得沒心沒肺,“虛偽!想逞英雄又不留名字?你真當自己是雷鋒嗎?麥小芽看不出來,你調教的人還不錯嘛!”
“你閉嘴!死到臨頭了,還在為他人做嫁衣!我遭殃了,對你有什麼好處?”麥小芽一語道破了林思思的陰謀,可憐麥小言還沉浸在報仇的快感中,半分沒有察覺。
麥小言陰冷冷的視線掃過林思思,似有覺醒,“林思思,我幫你找到了抓她的理由,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林思思的銳眸在最初的詫異和防備後,恢複了無辜和清亮,“你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要你製造抓她的理由?你可別誣陷我!”
為了防止麥小言繼續說下去,林思思揮舞素手,“快,把這三個人抓起來!”
站在林清身後的幾個大漢便上前按住了三人,麥小言這才感到上了當,向林思思怒吼,“林思思,你不講信用,竟敢背信棄義抓我!虧我為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可回應她的是林思思微不可察的笑容。
當大漢抓住麥小芽的時候,林兵怒吼一聲,“你們抓錯了人!這件事和麥小芽沒有關系,人是我打的!麥小芽只是保護了一對婦孺,有什麼錯?”
林清內心激蕩了片刻,在劇烈天人交戰,“這人打傷了人在先,必須抓住他向上頭交代,順便給危景天抹黑!”可另一個聲音卻說,“不行,危景天身在高位,根深蒂固,上頭保得了一時,保不了一世!”
這時,女兒林思思突然出來獻智,“爸,這兩個人打人已成了事實,而麥小芽才是打人事件的源頭啊,你不抓他們怎麼明正視聽?這麼多鄉親們還看著呢!”
林清舉目望去,果見七八個鄉民敢怒而不敢言地瞪著他,林清在權多年,深知民意究竟怎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站隊!他已經五十多歲了,能保住鄉長之位就已經不錯了,沒有更高的志向。
他猶豫了幾秒,“把林兵和那個女孩,帶走!”
麥小言只當是她,望向麥小芽的目光得意忘形,“麥小芽,我終究比你更幸運!”
可下一秒,她就被扣住了雙手,被大力扭送到了一輛麵包車。
“麥小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的臉在車窗上印下猙獰可怕的形狀,隨著車子的啟動,叫罵聲埋沒在風中。
林兵為了保護她,還是被帶走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向她步步挪來,兩條柱子般的褲管如兩座大山,擋在她面前,“麥小芽,看在鄉親們的份上,暫且饒了你!但是,你若敢再犯,休怪我無情!”
麥小芽一怔,讀懂了林清眼中一閃而逝的隱晦意思,他是故意不抓她的?
也就是說,林清表面是為路維中出氣,但暗地裡不抓麥小芽,給危景天賣個人情?
林思思不幹了,攔住老爹的去路,“爸,你怎麼搞的?她才是鬥毆的始作俑者,你怎麼把她給放了?”
林清恨鐵不成鋼地怒瞪了她一眼,越發瞭解女兒就是一個為了私仇,不顧家族利益,不顧他身家性命的無知少女,林清很失望,“給我滾回去!別有事沒事出來溜達!這是你一個女兒家該摻和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