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溪在床邊坐著,坐得筆直筆直,視線呆滯地盯著手中的課本,那認真勁兒像極了一座雕塑。
麥小芽心中一痛,她們皆為完璧,可麥小溪如此情況,卻令人倍感痛心,“小溪,你起來了?”迎來的卻是麥小溪素淡、空洞的目光,她連唇都沒抬一下,就像不認識親姐姐。
“小芽,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危景天從書房出來,手裡拿著兩張紙。
麥小芽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一想到自己居然揹著危景天去做那侮辱人格的檢查,麥小芽就如芒在背,把手中的報告塞進口袋。
她低著頭卻感到兩道睿智深沉的目光,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微沉的步伐像鈍器打在麥小芽心坎上,她不自覺往後縮了縮。,直到靠在了冰冷的牆面上。
一隻大手撐在耳側,象徵力量的手臂就那麼攔住了她的去路。
帶著微燻煙草味的男性氣息撲入鼻翼,麥小芽不得不低垂下眼瞼,周身血液凝固了一般,“景哥哥,你,你想幹什麼?”
“手裡拿的是什麼?”大掌擼了一下她的披肩發,危景天順手鉗住了她的手腕,輕巧地拿過手上的兩張紙。
“這是什麼?”他的動作像壓彎麥小芽承受力的兩道光線,令她呼吸變得極為困難。
她扭動手腕,想從他手中逃脫,“還給我。”
微薄的唇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意,他的乖巧小綿羊已經學會藏東西了,本能地感到一定有事,“小芽,你不該瞞著我。”
“可是……”話雖如此,想到上面做的鑒定報告,麥小芽就臉頰羞紅,頭埋得更低了,“景哥哥,你還是不看更好。”
危景天手中動作一顫,動作緩緩地把紙張塞回了她寬大的外衣口袋,溫暖幹燥的手在她頭上捋了捋,“好吧,既然是你的秘密,那就不看吧。”望著麥小芽一雙漂亮驚奇的眼睛,爽朗地笑了笑,露出整潔精緻的牙齒。
麥小芽撓撓頭,景哥哥真好看呀。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危景天把兩張紙呈在她面前,
合同?麥小芽接過後親了又親,“太好了,我以為丟掉了呢!原來在景哥哥這裡呀!”
“走,去順春堂一趟。”危景天牽起麥小溪,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向門口走去,在夕陽的殘影下留下長長的堅硬。
麥小芽心中一暖,疊好合同,“景哥哥,妹妹,等等我。”
順春堂,錢順發眼角餘暉瞄到人來,把算牌打錯了兩顆子,慌裡慌張地向廚房走去。
“站住!錢老闆,別來無恙啊!”危景天叫住了他,洪亮的聲音震得錢順發心顫顫,完了,找上門了,早知道就不貪同義堂的那千把塊錢了。
錢順發笑得諂媚,“嘿嘿嘿,危少爺,你,你來了?想吃飯還是喝茶呀?樓上請,天字一號房為你敞開著呢。”
“不必了。我不是來吃飯的。”危景天冷冰冰地說,錢順發便知事情爆發了,後悔得在心裡大罵了馬春花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