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陽剛堅毅的軍人,一個是初出茅廬的商人,在一場較量之後,大戰在所難免。
從同義堂出來,一行人遇上了二當家洛雲,他唇角勾起譏誚而幸災樂禍的笑容,“喲,你們搶完女人了?麥小芽,你到底歸誰呀?”
危景天手掌捏成拳,“嘴巴放幹淨點。”大概他的氣勢太淩厲駭人,眸底的冷漠沒有一絲溫度,令洛雲為之一顫。
自從洛天時候,洛雲希望危洛二人為了麥小芽鬥得越慘烈越好,這樣他才能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嗎?
“也罷,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呢?”洛雲居然伸出一隻手,放在比他高一截的危景天的臂膀上,身高如小孩子一般,費力地拍了拍,卻被危景天閃身躲開,只得尷尬地笑笑,“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才好!”
危景天挽著麥小芽離開,冷冷拋下一句,“不勞你費心!”
目送危景天一行人離開,洛雲臉上虛假的笑意漸漸消失,變成了野心勃勃的冷凝,洛天,我還這麼年輕,你居然不把産業交給我,讓我在同義堂、親生兒子的麾下茍且偷生,我發誓,一定要把屬於我的一切拿回來!
洛雲腹黑的面容,落在了迎面而來的洛一達眼中。
他不動聲色,也沒有叫父親,只是唇角的冷笑越發深沉。
洛雲轉身與兒子撞了個滿懷,剛要伸出粗糲的手掌往來人的身上扇去,“打死你個走路部長眼睛的家夥!”可當識別來人是掌舵人後,立刻變成了色厲內荏的諂媚面容,“嘿嘿嘿,一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教訓教訓那個人!”
眼前的洛一達站在二樓通往一樓的臺階上,身形比洛雲高出三十厘米,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洛雲,眼底眉梢是不可彎折的錚錚鐵骨。
當看到洛雲貪生怕死的卑劣行徑後,洛一達冷笑,他的父親到底是不是洛家的人?為什麼從祖輩到他身上,都流著先輩們寧折不彎的氣質和出類拔萃的商業奇才,可到了洛雲身上,兩個自帶天賦卻沒了蹤影。
洛一達沒有輕易提出疑問,而是換來了廖清,“去,查一查洛雲和我的dna匹配情況!”
他的話音極低,洛雲又慌裡慌張地去忙了,所以什麼都沒聽到。
廖清不解,“少爺,你懷疑老爺?”
洛一達視線深邃如墨,帶著煙雨般濃得化不開的愁緒,“不,我是懷疑我自己。”
如果他不是洛家的繼承人,如果他不用執行洛家闊張的計劃,如果他不用繼承爺爺的遺命,會不會活得輕松一點?他和麥小芽之間,還能回歸正常的男女關系軌線嗎?
他寧願自己不是顯赫洛家的繼承人,也沒有洛雲那樣不爭氣的父親,不用為了保護家業站在麥小芽的對立面,也不用離開那個恨他入骨,卻被他愛入骨髓的女孩。
是他,一次次親手把麥小芽推到危景天的懷中,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牽手,甚至攜手相擁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用他失去的愛,向他耀武揚威。
心如針紮,握緊茶盞的手驀地用力,殷紅的血從破裂的碎片間汨汨流出。
“少爺,您,您沒事吧?”一個十一二歲,穿著純白葛布衫的女孩走進來,如畫的美眸一片急切,“少爺,你,你流血了……”
對她的關切,洛一達置若罔聞,黑眸望向虛空的前方,痛,從指間到心髒,同時,心也被淬了毒般腹黑。
“廖清,去辦一件事!”
坐落在半山腰間的城南小學,一洗暑假的冷情,被一個個來回竄動的孩子身影填充得格外熱鬧。
麥小寶坐在小班靠窗臺的位置,望向院中打鬧的孩童們,眸光冷硬。
他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