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奎爺伏低了身子，像條哈巴狗似的湊了過來。
但是又不敢靠得太近，距離方暗還有五六米距離就停住了身子，然後他指著自己那一臉的橫肉，傻笑道：“小爺您不記得我啦？
我是小奎啊，小張奎。
小的我曾經有幸在萬豪見過您一次的。”
身高一米一九幾，體重二百多斤的張奎腆著大臉自稱小奎，這可把方暗噁心得不輕，而且他也想起來在哪兒見過張奎了。
當初去萬豪找許力麻煩的時候，的確是在樓下遇到過這麼一個人。
那時的張奎還曾對方暗和李文景口出不遜，但是他這樣的人在方暗的眼中就好像路邊的一隻蛐蛐，連讓他出手教訓的資格都沒有。
“這條街，以後就由我的這三個同學罩著。
我的意思，你懂嗎？”
方暗的語氣突然變得無比冰冷，懶得教訓並不代表會給他什麼好臉色。
張奎連忙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如蒙大赦一般連聲應道：“懂，懂。”
只見他抄起地上的一根鋼管，將自己的左手放在桌子上，用鋼管對著小拇指狠狠地砸下！“咔嚓”一聲，鮮血迸射，白森森的骨茬在血肉模糊中刺了出來。
然後張奎抽著冷氣，半跪著對方暗身後的劉宏佳他們拜道：“三位大哥在上，以後俺張奎就是您幾位的小弟了。
只要您一句話，俺們任憑吩咐。”
劉宏佳他們見奎爺對方暗的態度後，再看向方暗的目光中已經是滿滿的崇拜，他們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
只要一想到從今以後自己三人就是這一片兒的老大，而且手下還掌管著這麼多小弟，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迎來了高｜潮，感覺已經到達了巔峰。
方暗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奎，心中倒是對他的舉動有些認可。
雖然張奎是個小人物，但卻是個很有心計和決斷力的小人物。
也難怪許萬豪他們倒下之後，他能迅速竄起來。
單說今天的局面，如果換成別人，恐怕在方暗說出此話後，早就夾著尾巴有多遠跑多遠了。
可是張奎居然能反過來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然後以此作為臺階給足了方暗面子，接著又很聰明地去對李宏佳他們表決心。
這樣一來他不但保住了自己，同時還相當於側面地靠上了方暗這顆大樹。
方暗以神念為引，他的聲音直接在張奎的腦海中響起，其聲隆隆，幾若神明：“你很聰明，但是我只喜歡忠誠。”
這個聲音將會永久地烙印在張奎心底，從今往後他將永遠活在這句話的陰影下，完全興不起任何壞心思。
“怎麼樣，這份工作還滿意嗎？”
方暗淡笑著對劉宏佳他們說道。
三人此時興奮得不得了，感覺就像是突然中了五百萬一樣高興，但是還算沒有失去理智。
只聽他們對方暗問道：“方哥，你為什麼這麼做啊？”
方暗抬起腳步，輕快地向外走去。
“因為你們曾經幫我帶過早飯啊。”
他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他們現在突然感覺到，自己和方暗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方暗從黑夜精靈酒吧出來，走在涼爽的夜風裡，一輛勞斯萊斯—古斯特從他身旁交錯而過。
方暗並沒有看到，車裡面的沈正業正在對一位青年說著什麼，態度恭敬彷彿在面對族中長輩。
……二天後，去往龍燕城的火車上，姜明覺已經脫下道袍換上了一身現代裝束，看起來就像是個去遠方探親的普通老人，方暗就坐在他的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