儐相從未見過這種反應的新郎,噗嗤笑出了聲。
其她人也都跟著露出善意的笑。
謝嘉樹被取笑得臉一熱,有些窘迫。
儐相忙解圍地將裹了紅綢的喜秤遞給他:“新郎可以掀蓋頭了。”
謝嘉樹雙眼發亮,執著喜秤小心翼翼地掀起黛玉的蓋頭。
黛玉靜靜地坐著,緊緊攥住衣袖的手卻已透出潮濕。隨著蓋頭被掀起,光芒霎時從四面八方湧來,她微眯了眼,才輕輕抬起頭,看向謝嘉樹。
朱顏皓齒,一雙明眸裡滿是動人的羞澀。
謝嘉樹與她對視著,心裡湧起了絲絲甜蜜和滿足。
儐相望著旁若無人對視著的小夫妻,輕咳了聲,然後將合巹酒分別遞給兩人。謝嘉樹與黛玉各執一個杯盞,手臂交挽,飲下交杯酒。
儀式完成後,謝嘉樹就要出去正堂敬酒了。他忍不住握了握黛玉的手,才大步往外走去。
黛玉感受著指間的溫度,竟覺那絲暖意經久不散,驅散了她心中因來到陌生地方而滋生的緊張與忐忑。
……
正堂裡。
太子心中非常暢快,敬酒還未開始,他已經先喝了起來。外面天色漸暗,冬季的夜寒意凜冽,酒入肺腑,他卻覺得非常暖和。
見謝嘉樹出來,他領著那十六名金吾衛湊上來,道:“我們這麼多人替你擋酒,保證讓你全身而退,不會影響你今晚洞房質量!”
謝嘉樹:“……”能不能含蓄點!
因親事辦的隆重,靖安侯府裡可謂貴客雲集。然而,太子攜帶十六名整整齊齊、英姿颯爽的金吾衛擋酒,擺出這樣的陣仗為謝嘉樹保駕護航,眾人哪敢不知趣地勸酒?
敬酒有序地完成了。
盡管如此,太子還是把自己灌醉了,拉著謝嘉樹反反複複道:“兄弟真為你高興!你看我把勸酒的人都擋下來了,你都沒喝幾杯……我真厲害,你快感謝我……孤果然是大景太子,連酒量都這麼好!”
謝嘉樹望著他搖搖晃晃的樣子,覺得他很丟人,並且很擔心第二日在場的朝臣會被滅口。
但他並不與酒鬼理論,拍拍他的肩,滿臉嚴肅:“好兄弟,多謝了!”
太子立刻感動得淚眼汪汪,目送著謝嘉樹大步離去。
新房裡,龍鳳燭散發著暖黃的光亮。
黛玉已換下沉重的鳳冠霞帔,重新梳洗後,露出白皙靈秀的面容來。見謝嘉樹進屋,她的臉上泛起羞澀的紅暈,連白皙小巧的耳垂都變得殷紅。
她就那樣靜靜地盤坐在榻上等待著他,彷彿小小的一隻,又嬌憨,又可愛。
明明只是淺酌了幾杯,謝嘉樹卻瞬間渾身燥熱,喉嚨幹渴。他腳步一頓,轉而走到桌案邊,執壺倒茶,滿飲了一杯後,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松緩。
他側頭望向黛玉,故作鎮定地問道:“你要喝嗎?”
黛玉眨眨眼,懵懵懂懂地搖頭。
謝嘉樹望著她含羞帶怯的模樣,不由回想起很久之前的夢,頓時心髒狂跳不止,彷彿中了蠱般,雙腿不受控制,鬼使神差地向她走去。
待反應過來,他已上了榻,坐在她對面,伸手撫上了她如玉潤澤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