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目光微亮:“總要試試!”
謝嘉樹取出一小瓶靈液,遞給九皇子。九皇子顧不得再多說,匆匆出門,策馬往宮中而去。
……
三皇子府。
廳中笙樂靡靡,舞姬身著霓裳羽衣,姿態曼妙,令人賞心悅目三皇子卻無心欣賞,他目視前方,近來之事一一在腦海中掠過。
先是守在宮門的探子稟報,父皇醒來就匆匆傳召了翰林院蘇掌院和靖安侯,然後,父皇以養病為由拒不接見他,卻將九皇子宣入宮中侍疾。
他不由猜測,父皇恐怕立下傳位詔書了!
靖安侯世子乃九皇子伴讀,兩人關系親密,詔書內容已不言而喻。
三皇子支著肘,神情平靜,眸底卻暗流湧動,宛如擇人而噬的惡鬼。終於,他再也剋制不住怒氣,揮手將桌案上的杯盞拂落在地。
廳中伶人、舞姬被驟然響起碎裂聲驚住,停了下來,紛紛惶恐不安地跪了下來。
三皇子視線下移,落在場中戰戰兢兢的眾人身上,厭惡地呵斥道:“滾!”
眾人如蒙大赦,匆匆退了出去。
殿中沉寂一片。
三皇子獨自坐在桌案前,心中充滿了不服。
他好不容易扳倒二皇子,又豈會甘心向九皇子這樣的稚齡少年認輸?
他憑什麼?一直在上書房讀書,才幹不顯,就因為是嫡出,就能登頂帝位?
他不由冷笑起來:“父皇啊父皇,就因為您自己是嫡子,就這麼看不上兒臣嗎?”
聖元帝在太子、乃至九皇子身上投注的看重和愛護,讓其他皇子永遠望塵莫及。無論他如何努力,都註定功虧一簣。
嫉恨的種子,在他心中生根發芽,一日一日,長成了參天大樹。
他忍耐至今,難道要忍至九皇子登基,俯首稱臣嗎?
他不由想起西北王叔曾遣人暗中拜訪於他,直言擁立他登基,只求西北茍安,他在位期間永不提削藩之事。
他知道父皇與西北王的罅隙,西北王心存忌憚也情有可原。
父皇終究老了,若他此時不搏一搏,焉能甘心?
三皇子的五指驟然收緊,青筋突出,骨節泛白。
下一刻,他慢慢恢複了平靜。心中,卻終於下定了決心。
心中不再遲疑,他不由精神大振,腦中暢想起登上至尊之位後,所有兄弟、朝臣畏懼、惶恐地朝他跪拜的情形,心中油然升起巨大的滿足感。
“父皇,這都是您逼的,別怪兒臣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