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要解決謝嘉樹, 徒齊遣人調查謝嘉樹:“最好能知道他的喜惡,不要表面訊息, 我要你們切切實實去調查, 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過了幾日, 屬下回稟結果:“謝世子性子謙和,騎射六藝都學的極好, 並未打聽出有特別偏好。不過,張國師正在收購湯山地契, 正是為了這個徒兒,謝世子時常下職後到湯山檢視……我們收買了兩個花匠,聽說謝世子經常親力親為去種花。”
徒齊微微錯愕。
一個侯府世子,春風得意的人物,在山上種花?
謝嘉樹在京城世家少年裡是挺神秘的人物,自年幼就進宮讀書,與人交際不多,卻在第一次參加秋圍時奪了第一, 大出風頭。
徒齊與謝嘉樹分屬不同的圈子, 幾次見面都是遠遠望見,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三四年前, 雙頰滾圓的稚齡少年。
那時十一、二歲的少年, 就一副寵辱不驚,不為任何外物所動的的模樣, 令他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虛偽。
相似的出生背景, 誰還能不明白誰?他向來信奉人生得意須盡歡, 對於這種活的壓抑、自律,卻受盡贊譽的人自然沒什麼好感。
他就想,雖然謝嘉樹裝的挺好,但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真懂什麼叫歷盡千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嗎?
一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這麼一想,上山種花還挺符合他的人設。
徒齊一下子嗤笑出聲:“這麼說,謝嘉樹是個愛花之人?”
屬下深諳主子脾性,他頭垂的更低,雙手將湯山的堪輿圖呈上:“屬下不敢妄下論斷。”
徒齊接過堪輿圖,在桌上鋪開,邊細細檢視邊用手指摩挲著下巴,淡淡道:“我彷彿記得,我名下也有一個湯山的小莊子。”
屬下忙道:“如今湯山除了幾個小莊子,其餘都已歸入謝世子名下。”
徒齊揮揮手,讓屬下退下,雙目凝視著堪輿圖,陷入了沉思。
這座山,難道有不為人所知的玄機?
心中好奇,徒齊又尋了熟知風水的幕僚過來。幕僚看過,大贊道:“此山西北乾位高聳,東北充實,山向西南,實在是添壽運,旺家宅的風水上佳之地,不錯,不錯。”
徒齊不耐:“湯山在京中聞名遐邇,風水自然不會差。我只問,這山有何出奇玄奧之處?”
幕僚一時答不上來,反複檢視也未察覺異常,不禁滿頭霧水。
徒齊的興趣被徹底勾了起來。
哪怕再為自己的背景、財力充滿自信,徒齊也不認為自己能吞下這座山,謝嘉樹又哪來那麼多銀兩?
而且,他為什麼要斥如此巨資買山,種花?
……
黛玉同樣對謝嘉樹的舉動心生疑惑。
她好奇道:“你買一座山做什麼?難不成也要建個花神廟?”
謝嘉樹低笑,一本正經道:“聘禮。”
溫柔的聲音透過戒指,在安靜的屋中響起,彷彿貼在耳邊的呢喃一般。黛玉窩在美人榻上,臉瞬間滾燙。
她又羞又窘,惱道:“你走開。”
她將臉埋在掌心裡許久,臉上的熱度才慢慢退去,心中卻不可抑制地生出歡喜。